整個晚上,林懿有一半的時間在哭,蘇玫跟她一起坐在床頭,拍著她的腦袋給她遞紙巾:“傻瓜。”
地上麵全是林懿擦鼻涕抹眼淚的光榮戰果。
哭到後半夜,是在是累了,林懿哽咽著跟她姐抱在一起:“姐……”
蘇玫抬了抬眼皮:“嗯。”
“我是不是做錯了?”
蘇玫無言,想說什麼終究是沒有開口。
她想說林懿你錯得多了,從淩子涵死開始你就在一直錯;不僅你錯連黨傑也跟著一起錯,他這麼多年,放開手以為可以粉飾太平,結果現在到這一步。
但林懿還在抽泣,她隻好說:“丫頭,這個世界上,隻有感情這件事很難說清楚誰對誰錯,你覺得怎麼樣好,就怎麼做。”
林懿點點頭,又搖頭,伏在蘇玫的肩膀上道:“我不知道怎麼好。”
蘇玫拍開她,捏著她臉皮,一彈一掐:“我說丫頭,你怎麼過得舒坦就怎麼過,明白了麼?”
“我可以說我不明白嗎?”
“不可以。”
“哦。”林懿在心裏罵她姐,個暴君,個禽獸,個牛鬼蛇神。
“小妮子你嘴角抽個什麼抽。”絕對就沒想什麼好事。
“唉唉我說姐我真的很傷心啊。”
“我知道啊我這不是安慰你麼?”蘇玫沒好氣地打嗬欠。
“你這不是在敷衍我麼?”林懿在這方麵絕對不傻。
“那好,我們來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如何?”
林懿破涕而笑:“現在大夏天哪來的雪?”
“我把你打暈說不準就能看到了。”
在床上一滾,林懿悲憤:“姐你就是禽獸。”
蘇玫冷哼,就我還禽獸呢?陪你杵這當知心姐姐就夠惡心人的了,還要聽你個破丫頭唧唧歪歪說廢話那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於是一腳踹她下床:“個沒良心的東西,滾去睡沙發。”
林懿哀叫連連,從床下爬起來指責:“有你這麼對妹妹的嗎?”
“沒見過是吧?我現在就讓你見見——”她作勢還要再踢,林懿撲上去抱住她。
“睡了吧,很晚了。”蘇玫感覺林懿柔軟的發落在自己手臂上,癢癢的,心裏突然覺得難受起來。
她從小在老爸家過得不開心,但林懿在她媽那邊一定更難受。
她記得自己五歲的時候,到外婆家看妹妹,林懿哭成花貓臉,還問她:“媽媽為什麼不喜歡我?”
蘇玫親親她的臉:“媽媽不喜歡你也不喜歡我,我喜歡你。”
林懿抱著她說:“嗯,姐姐,我也喜歡你。”
原本覺得絕望的,父母都不在意自己,如果沒有妹妹,沒有外婆,自己就赫然如孤兒一般,
一天又一天,她們都長大了。
隔了這麼多年,一起喝過酒,一起抽過煙。
現在林懿靠在她身邊,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嗯,我也有點困了。”
“晚安。”林懿突然在蘇玫臉上親了一口。
“小心你的口水!”蘇玫笑罵,回親在她臉頰上。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林懿起得很晚,蘇玫擰著她耳朵叫她起床,剛睜開眼睛的林懿被她嚇一跳,摸著因為睡太多而發痛的頭慘叫:“靠,姐你大早上做什麼麵膜?”
“還大早上呢,”蘇玫諷笑,一張慘敗臉更是可怕:“陪你熬著熬著熬得我今天早上一看那臉色暗得嚇死人,你趕緊著起來吧,過會你淩雲哥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