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懿撓頭發:“啊,幾點了?”看一眼手機,三點半:“你幾點起來的?”都沒知覺。
“三點。”蘇玫轉身出了臥室。
林懿在後麵吐舌頭做鬼臉,三點起來的,這不典型的五十步笑一百步嗎?
去洗了個澡,發現果然浴室裏擺的牙刷跟漱口杯都是成對的。
邊擦自己的頭發邊問蘇玫:“昨天淩雲哥怎麼沒在?”
蘇玫已經洗掉了麵膜,但是聽到這話臉一沉:“我怎麼知道他死去哪了?你有本事問他去,問我幹嘛?”
林懿長籲短歎。
“幹嘛?”蘇玫把一隻腳放在茶幾上,擺出一副老娘是天是地是整個世界二分之一的姿態:“你歎什麼氣?”
林懿諂媚地笑:“姐,國家沒說不讓人歎氣啊。”
“廢話,我說不準你歎氣。”
都說國家是一個階級壓迫另一個階級的機器,是使一切被支配的階級受一個階級控製的機器;而蘇玫儼然是壓迫她林懿的一個階級機器啊。
淩雲誌過來的時候儼然一副我什麼都知道了的表情。林懿也了然,淩雲誌那要是知道了,肯定是她姐幹的好事。
不過淩雲誌的好就在於他知道,但他不說。
他的性格跟淩子涵的性格可謂天差地別,淩子涵那個人,若是關心那就是整天掛你在心裏頭,還要掛嘴邊。
但是淩雲誌就淡定,他也許關心你,不過他更擅長做了不說。而且他堅持,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去評價別人的感情。
別人的感情是別人的事,他如是說。
林懿就喜歡他這種個性。
看著林懿盯著自己,淩雲誌笑:“丫頭,我臉上有花嗎?”
“切!妞我願意看你那是你榮幸!”林懿朝他做鬼臉。
淩雲誌的手揉了揉她的頭:“你啊……”卻又不說什麼,而是轉過去問蘇玫:“吃飯了沒有?”
“沒,你呢?”蘇玫反問。
“也沒,一起吃吧。”蘇玫道:“你也剛起來?昨晚上HI到哪裏去了?”
“有個朋友新開了場子,過去看看。”
“哦,在什麼地啊?好玩嗎?我下次也去看看。”
“還行,論氣氛還是錦繡好,就在豐華路那邊,沒給你遞請帖麼?看來規矩還不到家啊。”
“滾你的吧,說得我好像是什麼大人物似的。”
他們之間的對話似乎總是這樣,淡淡的,彼此熟絡,卻不刻意親近,似遠非遠,似近非近。
恰到好處。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蘇玫又問她:“你想吃什麼?”
林懿搖頭表示不知。
淩雲誌笑笑:“心情不好多吃點甜的,陸文濤前幾天跟我提了一個閩菜館,聽起來挺不錯的。”
“文濤哥現在還好嗎?”林懿笑著到門口穿鞋,故意忽略淩雲誌說的那句“心情不好”。
“好得不得了,你想見他嗎?上次他還跟我提起你。”淩雲誌溫和地道。
“他說我什麼啦?”林懿問。
“說你這麼大一丫頭怎麼就是一點不知道什麼叫穩重——”
林懿道:“呸,就他那樣還配跟我提成熟穩重呢,黃鼠狼,你叫他出來見見我,我告訴他什麼叫成熟穩重。”
淩雲誌笑著掏出手機撥通電話:“陸文濤,出來吃飯吧。”
陸文濤進門的時候,林懿正在毫無形象地嗑著瓜子。
跟淩雲誌和蘇玫點頭打招呼之後,陸文濤往林懿身邊一坐,道:“喲,這誰啊?大爺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你活著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