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愛過一個人的。”林懿見林子涵不說話,又道:“還有一個人,他說他愛我,對我特別好。”
“結果呢?”
“結果?”林懿失笑:“我愛的那個他愛別人,愛我的那個,走了,回不來了。”
“你很傷心吧。”林子涵道,居高臨下地摸了摸她的頭。
“傷心啊,怎麼不傷心?”林懿的表情截然相反,一點傷心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輕輕一笑。
愛這個東西扮演著生活裏很重要的角色,但是愛過了,傷過了,剩下什麼?
就跟刀子割開了一道傷口,也許因為傷口太深了,她才會一直覺得隱隱作痛。
其實大多數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才敢一愛再愛吧。
她走了兩步,林子涵追了上去。
林懿站定:“你追上來幹嘛?”
林子涵笑著,低頭吻了吻她的側臉。
“你是豬。”林懿笑啊笑,笑得眼淚水都流出來了。
“你就不能不說這麼煞風景的話?”林子涵笑:“不過你知道我對於這種事一般隻有一個解決的方法。”
他說完了,立刻實踐。
對於不會說好話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吻封緘。
話說回來,林懿跟林子涵的感情,像是一杯45°C的水,不溫不火。
蘇玫問:“你對他有沒有什麼感覺?”
“沒感覺。”林懿回答。
“OK,沒有感覺就是最好的感覺。”蘇玫讚許道。
林懿露出生不如死的表情,好好的話從蘇玫嘴裏說出來那就不是滋味了。
終於有一天,林子涵道:“七夕快到了,我給你個驚喜。”
七夕啊,那是什麼?那是咱們老祖宗留下的本土情人節,牛郎啊織女啊,通過鵲橋再會。
林懿嚴肅道:“其實我一直覺得牛郎跟織女肯定是因為夫妻不和分居的,也就你們這幫人才會傻得去相信他們是情比金堅的一對。”
林子涵問:“哦,這個見解不錯,你還有什麼觀點?”
“哼,我要是織女的話,沒得商量——離婚,立刻離婚!”
“我要是牛郎的話,我也離婚。”
“嘖,你們男人真不是東西。”林懿投以鄙視的眼神。
“……”這個高度也未免拔太高了,林懿那都不叫女權,純粹是暴政。
真到了七夕,林懿接到林子涵送的一整套衣服鞋子配飾,傻眼。
“這個東西給我?”
“趕緊穿上,然後去個地方。”
林懿看了半天:“這個貌似跟我的工作性質有極大的差別。”
小禮服,高跟涼鞋,整套的首飾,晚宴包。
“我還要上班呢,穿這樣不好吧?”
林子涵抬起眼笑:“今天你放假。”
“……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不到一個小時林懿就後悔了,早知道該臨死不屈的。
被強按在凳子上坐了三個小時,又是弄頭發又是化妝,林懿仇深苦大地撇著嘴角罵:“我靠——”
林子涵悠悠閑閑地陪坐在一旁,有一頁沒一頁地翻著雜誌。
“這樣折磨我很有意思嗎?”
“還好。”
“你居然還真敢說出口。”
“嗯?”
“我不喜歡這。”林懿覺得渾身都發酸,腦子漲得也疼。
“為什麼?”
林懿不說話。
“Tony,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林懿警覺地往門口那一望,果然。
她撇了撇嘴,對林子涵道:“看吧,這就是我討厭這的理由。”
林子涵也看到了黨傑,道:“那是因為成功男士的選擇都差不多,這裏本來就很出名。”
林懿冷哼,說得真輕巧,總而言之就是被上不能怨政府,倒黴不能怨社會是吧?
黨傑在那邊跟熟識的發型師說話,聽到他們的聲音,扭過頭來看了一眼,似乎有些驚訝,但立刻又換上了然而公式化的笑容,走了過來。
“你的前夫過來了。”林子涵壓低聲音道。
“哦,真是謝謝啊,不用你提醒我,我也知道那是我‘前’夫。”林懿咬牙切齒。
黨傑終於走到了他們麵前。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林懿扯動嘴角,無奈笑容還是僵硬無比。
“林總也是許久不見,最近可好?”黨傑說話很客氣,讓林懿更加覺得不自在。
“還好,黨先生的公司蒸蒸日上,可喜可賀。”
黨傑笑:“不過是朋友捧場,而且那哪裏算是我的公司?跟林總是不了的。”
林子涵笑笑不語。
“我過去了。”
說完黨傑就朝兩個人點點頭,跟發型師到了另外一邊。
林子涵看了一眼林懿:“笑不出來就別笑了,小心內傷。”
林懿橫了他一眼,撇著嘴角不說話。
廢了這麼大的周章,林懿問:“咱們不就去吃個飯嗎?幹嘛廢這麼大勁?”
車子行駛在告訴路上,林子涵眼尖:“別開車窗,小心頭發。”
林懿悻悻地收回手,撥弄著安全帶。
“是要吃飯啊,不過不是咱們倆。”
“啊哈?”
“咱們倆,加上我爸我媽。”
林懿抓狂了,發瘋了。
“林子涵你個王八蛋。”林懿眼明手快就要解開安全帶跳車。
“你想死了吧?”林子涵鬆開一隻手按住她:“在這跳車?我要負責任的。”
“林子涵你瘋了我可沒瘋,我不見你爸你媽,我現在就去死,我立刻馬上死給你看!”林懿嘶吼。
“你要死換個地方死,在這堵塞交通就不厚道了!”
“我管你爺爺的厚道不厚道,趕緊放我下去不然我死給你看。”
“啊,別抓我手,這是高速路啊祖宗——”
一陣雞飛狗跳,林懿跳車失敗,林子涵也運氣極佳地沒有出車禍,兩人損耗HP無數,站在林子涵家的郊區別墅外對視。
“趕緊進去。”
“你敢逼我我就咬舌自盡。”
“你根本就不明白什麼叫咬舌自盡吧?”林子涵道:“我家裏人又不是毒蛇猛獸,你見見會死嗎?”
“不會,我隻會生不如死。”
兩個人吵得不亦樂乎的時候,聲控門開了,有人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