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大師走後迦佑帶著芷萱也回了張家,這之後習性上的磨合種種自是不提,隻說沈勇軍和張建軍出師後一拍即合成立了個建築隊,跑鎮上和縣城裏去接活兒,雖然迦佑不喜張建軍油滑,可生意場上偏就吃這套,他又是個會來事兒的,沒到半年,朋友結了不少,活兒也是上趟子的接,加上沈勇軍這幾年也越發穩當,一主外一管內的生意很是紅火,現如今說到岩壩村的張家和農墾村的沈家,誰家能不羨慕?於是讓沈家老娘煩心不已的勇軍婚事也迎刃而解了。
沈勇軍過了年21,這是迦佑的算法,要是按照農村算虛歲,可就是23了,在他們那十八九歲結婚生娃的地方來看,絕對算是大齡青年了,之前因家中不富裕女兒又遇到這種事,沈家老娘求了紅姨(也就是媒婆)幾遍都說沒合適姑娘,現今卻反了過來,附近村裏閨女由著她挑。
於是年一過完,沈勇軍就在老娘的念叨下籌辦起了婚事。畢竟是沈家老娘相看了好幾家才定下的,姑娘長得挺水靈,脾性也好,倒不是說多溫柔解意,鄉下人家不興這個,大方實成,是個爽利人,做起事來甚是利索。
婚禮定在正月十九,十八的晚上要在男女兩家各找一男孩壓新床的,寓意將來一舉得男,新郎家找的自然是迦佑,新娘家找的則是自己的嫡親侄子。到了晚間兩個孩子按著紅姨的吩咐,對著沈家眾人說了一圈的吉祥話,又撒了一屋子的吉祥果子,還要在新床上滾上兩滾,然後就是吃點心,拿紅包,最後再睡一覺就好了。待到眾人出去,迦佑已是累的眼都睜不開了,由著沈勇軍一番梳洗,就準備睡了,卻不想另個孩子精神十足,一個人在床上烙餅子,迦佑被他吵得睡意減消,再想睡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心中厭煩,但也不好跟個孩子計較,便閉目養神,盼著他能快些消停。這孩子估計是實在睡不著,一人鬧騰不算,現在竟然鑽到迦佑的被窩裏來鬧迦佑……於是又被打斷睡意的迦佑再不管他是不是孩子,狠狠地拍開他捏他鼻子的手,火大的吼了聲:“你TM有完沒完!睡不著就出去跑兩圈,別在這兒吵吵小爺!”那惡狠狠的語氣配上軟綿綿的童音,效果,恩,似乎不太理想……那孩子聽了這話顧不得手疼,噴笑出聲:“小爺,哈哈哈,你毛長齊了沒啊,還小爺,過來讓我給你瞧瞧。”一邊說著一邊居然真的上前動起手來。
迦佑輪回幾世,出身都算不錯,性子又極是孤僻,哪有人敢跟他開這種粗俗玩笑!若是開口叫人實在是太過丟臉,之前帶著的防身藥物也因怕好奇寶寶芷萱誤食很久沒帶在身上了,見那人過來拉扯自己的衣物,迦佑掙紮了許久也沒把對方甩下去,隻好死死拽著睡衣,跟對方比耐力。眼看著就要淪陷於敵方,又不願就此認輸的,於是憤恨非常的迦佑在理智不清的情況下,出於本能地狠狠地咬在了對方的肩頭上,一聲慘叫,戰鬥結束,卻將沈家正在樓下說話的大人麼引了上來。
踢踢踏踏的上樓,匆匆忙忙的開燈,眾人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詭異的景象:枕頭被子都被掀到地上去了,本灑在床上的紅棗花生小米全跑地上來了,床上的褥子淩亂不堪,劉東華——就是新娘的侄子——正趴在迦佑的身上掙紮,迦佑衣衫不整,小臉通紅,眼帶水光,狠狠地咬著劉東華不放。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大人們匆匆跑上前去想把倆孩子分開,卻不想迦佑火氣正大,任你們怎麼哄,就是不放,沈勇軍心疼外甥又舍不得動粗,劉東華偏也奇怪,除了最初的一嗓子,現在明明疼得直冒冷汗,卻哼都不哼一聲,一時間竟就這麼僵持了下來。雖是冬天可睡時也就穿了件單衣,迦佑又是正在氣頭上沒什麼顧忌,直到嚐到口中血腥終於回過神來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