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煩惱甚麼?」何方悄然接近皺起眉頭托著頭拿筆在沉思的陳明。
「唉,今年送了幾個學生去維也納念大學,現在學校倒是多了一條出路,但都要我寫推薦信呢。」陳明痛苦地掩著臉搖搖頭,悶悶地說。雖然成功保送學生出國進修,但是相對地他的事務也增加了不少。校長在年前退休了,由副校長暫任代理校長,不過很多事需要通過陳明做決定。
「嗬。我還以為甚麼事。拿點來吧,我幫你寫。」何方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去敲敲桌子對陳明說。
陳明悄悄揚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快速地把各學生的資料推給何方,然後急急地站起來說:「你加油哦!我去洗澡了。」話未完,陳明已經閃出房間了。
何方錯愕的說:「喂,就這樣拋給我………」可是陳明已經逃走到無影無蹤了,他隻能搖頭苦笑一下,認命地開始提筆寫推薦信。
過去了三個年頭,陳明外表上依然沒有實際的改變。除了陳希正式被陳明收養並且改名叫王希以外,這三年平靜得連陳明都覺得不可意思義。
如今提起新興的企業家,又有誰不會舉起大拇指稱讚陳明的能幹。而陳明的公司的福利和製度也是眾多打工仔心中的殿堂。
何方繼續默默地在HK陪伴陳明,他父親的公司他已經完全掌握在手中,所以也顯得有點休閒,讓陳明有點氣得牙癢癢的,因為陳明發展的業務很多都在不同的範疇上互不幹涉,而不像何方的父親一開始就全集中在某幾個關聯企業上。
考慮不周也可以說是陳明失敗的地方,盡管已經慢慢擴展二間公司於相關業務上,但這是一場長線的戰役,短期內無法看出效果。
所以變成了現在很多工作何方可以代勞的,陳明都會耍賴地推給他幹了。
「何方~」王希穿著睡衣,微微探身進來。即使到現在,他和何方依然像八字不合一般,兩人相看相厭。
陳明有時把王希接到他和何方的家中,減輕外公外婆的負擔──雖然兩老並不覺得乖巧的王希是一個負擔,反而欣喜於有這樣懂事的曾孫。
「甚麼?」何方停下筆,微微的側了身,奇怪地問他。要是沒有甚麼事需要他幫忙的話,王希基本把他當透明啊。
「金魚魚要換水,你快點去換啊。」王希在房間內養了一缸金魚,時常在兩家之中搬來搬去,有時陳明也讓他不要這樣折騰,固定放在一家內不就好了嗎?但越發被寵得任性的王希不聽,硬是這樣做。
「……你用法術…」他抽抽嘴角,就知道有好事的話王希一定不會找他上,兩父子都是一個樣的,粗重的工作向來留給他做,美其名鍛鍊。
「哎,你這樣懶不行啦。現在你要多運動,不然小心早衰!」王希毒舌道。其實真正懶的人是他。
何方瞇起眼睛,這父子都是不教訓就蹬上麵的典型。何方站了起來,王希以為他要去幫自己換水了,連忙讓出了路。怎知何方半彎下身,伸出手狠狠地掐著王希的臉蛋,狠狠地扭了半圈說:「自──己──去──!」
王希愕然了一秒,就摀著左頰嘩一聲哭著跑走了。
何方滿意地拍拍手,王希又不是陳明,後者他還會心疼,前者完全是可以用來打擊的。
「怎麼了?我聽到小希在房內哭著換水。」陳明洗過澡,拿著毛巾換幹頭發,走進來問道。
「誰知他發甚麼神經。」何方當然不會自爆自己幹的壞事,隻是聳聳肩,沒所謂的說。
陳明其實問時已經知道為甚麼了。整間屋除了他之外就隻有和王希不對付的何方會有能力欺負王希了。
他坐在床上,一邊抹頭發一邊看何方寫著推薦信。爾後才舒服的呼出一口氣,把毛巾放在床頭櫃上,踢掉拖鞋盤膝而坐,好奇的問:「寫到那了?」
「快了。」何方對這些公事式的書信也是習慣,隨手起了一個初稿就寫出一封封差不多內容的信件,除了經曆上有點不同,看上去和倒模出來沒甚麼分別。陳明就學不來這個,或許是文人的堅持,他不太喜歡寫一式一模的東西,所以每一封信都會?盡腦汁,力求每一封都有風骨──因此推薦信老是寫不完啊寫不完。
「快了就睡覺吧。明天還要參加簡輝的婚禮呢。」陳明趴在枕頭上半眠著,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簡輝都成家立室了,而自己跟何方結婚也快七年了。這七年間兩人相敬如賓(主要是何方很遷就陳明),陳明的心結一早就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