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遠感覺很溫馨,隻是午飯讓他不太高興,稀粥,萬惡的稀粥,他惡狠狠地想到。
“圓圓,下個月我要參加鄉試了,等我考上了我們就可以過上好日子啦。”寧致遠微笑著出聲說道,其實就算考上了並不見得會有多好,但他想這麼說。
邢圓圓很高興地點了點頭,她不清楚科舉是怎麼回事,對現在的生活也很滿足,但是哥哥開心,自己就開心。
寧致遠看著臉上帶著淺笑的邢圓圓,是那麼漂亮,沒那麼可愛,自己以後,能保護好她嗎?
十五歲的孩子,在古代來說,已經是個成熟的孩子了,再過一年便到了娶妻的年齡,而寧致遠這個另類,顯然是一個十分成熟的孩子。
他下午想去把家裏留下的三畝地賣了,以前這具身體腦子裏滿是封建的念頭,什麼祖產動不得,種地低人一等,靠著這幾畝地低廉的租金度日,而現在的他不在乎,買賣買賣,有什麼是不可以賣的?
到了一座極大的府邸門口,這是寧致遠認識的最大的一個商人張忠的住處,雖說商人的地位很低,可是有錢就硬氣,自己的這三畝地就是租給了他。
通報一番後,寧致遠見到了這個有點胖胖的中年人,張忠有些不耐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什麼事啊,這個月的租金不是給了你嗎?”
如果不是寧致遠好歹算半個讀書人,張忠還真不會見這麼一個窮人。
“在下想把租給員外的地賣了。”寧致遠開門見山說道,並不在意張忠的態度,歸結於,他也無法在意。
“賣了?”張忠皺了皺眉頭,“想好了?這可是祖產。”賣祖產這種事,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誰都不會幹,但眼前這個窮酸秀才,好像沒到那一步吧?
“是的。”寧致遠十分堅定。
“那一畝五兩銀子吧。一共十五兩。”張忠也不多講,直接拍板者,給的價格也算公道,畢竟就這麼幾兩銀子他還不放在眼裏。
“那多謝員外了。”寧致遠露出一絲淺笑,語氣友好了一點,看來也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是壞蛋吧。他心裏暗自想著。
張忠驚訝於寧致遠的稱呼,自己雖然有錢,但那些所謂的讀書人老是看不起自己,就連秦淮河上的歌姬和一些窮酸書生都一樣,可張忠感覺到這個寧致遠語氣中透著一股真誠,讓他很舒服。
出了張府的門,十五兩銀子到手了,寧致遠心裏很激動,這對現在的他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盡管可能在別人眼裏,可能連秦淮河邊一頓酒錢都付不了。
在街上買了不少東西,也才花了不到一兩銀子,寧致遠開始往家趕,他感覺自己過得很匆忙,也放不下心邢圓圓一個人在家。
“圓圓,我回來啦。”寧致遠一進院子就喊道。房子是在一個偏僻的巷子裏,但離城中並不是很遠。
邢圓圓在院子中偏偏起舞,寧致遠前世一直認為古代的人被歌姬迷住是種很誇張的說法,現在他覺得他錯的很離譜。
半大的孩子就這麼迷人,大點又會變成什麼樣?
“子魚哥哥,你回來啦。”邢圓圓驚喜的聲音。
“是啊,圓圓,我給你買好吃的了。”寧致遠回過神來,笑著說道。
臉色通紅的把東西放在屋裏,寧致遠感覺自己很累了,他迫切的希望,自己是一個以一敵萬的武林高手,但知道這是做夢,不過,以後確實是要鍛煉身體了。
邢圓圓跟著走進了屋裏,看到寧致遠買的糧食和豬肉,沒有高興,她突然感到有些惶恐,有些不安,雖然子魚哥哥說過不會把自己丟下,但還是害怕.....害怕這是自己和哥哥吃的最後一頓飯了。
看到女孩該臉色有些不對,喘過氣來的寧致遠關心的問道,“怎麼了,圓圓。”回答他的是邢圓圓水汪汪疑惑的大眼睛,寧致遠突然懂了,把女孩摟到懷裏,嚴肅的說道,“我說過不會丟下你的,除非我死了。”
這話寧致遠說過不少次,但每一次他都感覺心裏更加堅定了一分,而邢圓圓每次聽到都感覺心裏更加放心了一分。
“圓圓,我還給你買了兩件衣服,你看。”衣服不是很好也不差,就是普通的棉衣,本來是應該讓邢沅自己去店裏量身定做的,但寧致遠卻不想,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
他想這在自己以前的二十一世紀叫任性,恩,就是任性。
邢圓圓很快就換好了衣服,給寧致遠的感覺是她又漂亮了不少,雖然她本來就很美。
女孩自己沉浸在了極度的幸福之中,抱著寧致遠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子魚哥哥穿的還是最差的麻布,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她感覺自己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的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