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1 / 2)

21世紀的大學生就像白開水一樣,身價賤得要命。偏偏那些自認為無所不知的書呆子們憐惜身份,竟然說什麼身份高貴之類的話。想想就可笑,即使再高貴的人不還是爹媽在行了人間齷齪的事之後才出來的嗎?更何況,在你出生之前,還把你老娘的肚子裏把眾多競爭的兄弟姐妹扼殺在搖籃裏。

一雙500度的小眼睛整天罩著近視眼鏡,摘掉了就如同瞎子一般,隻能靠摸索來找東西。四周的女生越來越風騷,整日在房間裏、大街上、公交上、地鐵裏搔首弄姿,生活的下限越來越低,人們的幸福感越來越弱,走出家門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這裏是不是有紅燈區。

幾個月前的王氏整日對婊子念念不忘,我恨不得衝上去給他兩個嘴巴以此來堵住那仗惹人生厭的嘴。人都有些葉公好龍的心裏情節,有一日,我和王氏晚上在北京閑逛,遇到了出來拉客的小姐,那小子知道了之後跑的比誰都快。不知道是功能障礙還是心理障礙。後來他說,他還是希望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給自己未來的老婆。我嗤之以鼻,你小子能留到那會兒估計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女人得不到東西的時候就是嫉妒,男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是羨慕。這中間有些區別。這個年代,大學生什麼都學不會,單單學會的隻有欺騙與自我欺騙。

“有女朋友嗎?”

“怎麼沒有啊?”

“你呢”

“你覺得呢?”

兩人對話之後相互報之一笑,神秘的笑容裏麵充滿了莫名的意味。誰知道你的女友是右手還是女人,說沒有你就真的落伍了。

我一直很羨慕上個世紀的八九十年代,倒不是覺得那會兒的學術氣氛,我這人天生不是搞學術的料,我羨慕那會兒隻是因為聽說那時候中國剛開放遍地都是商機,動不動就是一個後世的億萬富翁出來,聽起來就爽。我這人別的毛病不大,就是喜歡幻想,無論是女友還是商機,在我眼中都成了虛幻。我早已經分不清楚哪個是真實的,哪個又是虛幻。就像我小的時候一個道士對我老爹說,這娃以後不是一個當官的料。我老爹心中估計也夠煩的,好幾代人期望我能做一個大官,來光耀門楣,結果那不知好歹的道士就來觸黴頭!

後來上了大學,整天坐著火車全國各地奔走,我沒有多少錢,到了地方的生活都是考給人刷碗來養活自己的旅遊的。那時候到寒山寺,裏麵的大腦門和尚釋永福送了我一句偈語:萬紅化灰。我心裏悶悶,心想自己還沒有碰過女人呢,怎麼就萬紅化灰了?當時最大的念頭就是一巴掌過去,在他的禿腦門上留下我不小的如來印。

從放假的第一天我就在計算著開學的倒計時,來讓我明白究竟還會有多少的安樂日子。知道前不久的三、二、一,終於到了,我心中有些如釋重負,吐出了一口濁氣。和老爹厚著臉皮要了幾千塊錢,又一次踏上了北上的路。那時候我離畢業還有整整兩年,學分隻剩最後一個學期的課。

林樹後來對我偷偷地說,整個班級的人那時候就我沒有出息,整天想的不是考研而是如何走出教育這個圈子。就像林樹說的那樣,當眾人都在迷戀教育試圖繼續前進的時候,我已經在思考如何逃離這個圈子。那是我第一次逆了老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