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2 / 2)

我把回來的行李減到最少,輕鬆的走上了那個讓我無限厭惡而又懷念的地方。那片土地,我就算是閉著眼睛,也可以說出空氣中所特有的酸味。我讀了十三年的教育,終於受不了了。我想要逃離。事實上,我早已經想要逃離。

小學的同學早已經娶妻生子,中學的同學正在爾虞我詐的社會中奮鬥,高中的同學在不同的大學中醉生夢死,而我的大學同學,他們身懷考研的夢想準備繼續深造、欺騙自己的人生。我說,這是我的路,內心深處告訴我一個答案:你可以不選。

當我踏上學校的石板路,我心裏對自己說,我已經大三了。王氏在大學畢業聚餐的時候說我有時候真的很天真,我歪著頭醉醺醺的聽著,他就從頭說起了我的幼稚的表現:從大學開始就一直渴望被人叫做師兄;對師姐的渴望從來隻是為了讓師姐承認自己比師姐的資曆老;每次看島國的電影總是會默默的在百度上麵查演員的名字;還有,在整個世界都在對考研說yes的時候我說了no……我笑嗬嗬的打斷他的話,今天,我們隻談未來。低下頭,一滴渾濁的液體落下,“啪”的落在地麵摔碎,然後喜滋滋的抬起頭接著灌酒……

氣氛充滿了著急與凝重的氣息,馬上就是司考了。我心裏想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拖著行李,遠處簇擁著一群生麵孔:哦,新生也進校了。我埋頭拉著自己的行李,就像兩個月前離開學校是一樣,悶頭前進。邁步進入寢室樓,上樓,拿鑰匙,開鎖,一連串的動作依然顯得熟練無比。我心裏對自己打了一個九十分,留下十分用來進門之後反鎖:拒絕別人的無聊打擾。

夜晚,你我對酒當歌,沒有明月,有的隻是孤單的身影。台灣問題一直得不到解決,我心裏暗暗使勁,打他丫的。畢竟我還有這一腔的熱血。我錯過了自己的愛情,把自己的歲月留給了青春:生命,當歌。

在那無人的夜

一片紅燈酒綠

烏黑的

那多情的牛郎

燒了漫天的紅雲

你不見

日複變悴顏

踏不上那流動的橋……

無人能懂的調,就像中孝介一樣,抑揚頓挫而沒有規律,那時候的我,一定是最帥的。連千年前的李白也不行。

聽說李宗盛又出了新歌,我打開電腦,好家夥,又是排行榜第一!那訴說的情絲與音調,我們前世一定是認識的好友。單曲循環的歌一直都有,與李宗盛是好朋友的周華健也在其中。我就像是第三者,默默地勾搭著這個,欣賞著那個。想起來上次紅燈區的姑娘:帥哥,來一炮嗎?直接的讓我無地自容,我和王氏灰溜溜的走過,無數次的回頭,想要記清楚她的容顏,她早已不屑的招呼別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