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姑娘,怎麼,還在想什麼心事啊?”因得手而心曠神怡,由滿足而舒眉展眼的巫沼葦,見何霽蓮一直低著頭,散髪把臉都遮蓋住,始終默不作聲地坐在床上,就喜笑顏開地說,“你不要難過嘛,今天的風流罪過之事,隻要我不說,你更不會說,不就象什麼事也沒有過一樣的呀,你說是不是呀?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巫沼葦仍在吸煙,他一隻手舉著煙,一隻手在不停地翻弄著打火機,說完此話,竟然由輕聲嬉笑,到最後是,昂起頭,開懷地放聲大笑起來,完全是一付得意忘形,忘乎所以的狀態。
“我的畫呢?你怎麼又藏起來了?”當何霽蓮忽然驚心地想起,急忙縱目四處尋找自己的畫,才發現剛才還放在一邊,一隻紅木桌上的畫已經不見了,顯然,不知什麼時候是他偷偷的把畫藏匿了,即慌忙地逼視著巫沼葦問,“你答應我的,隻要我依了你這一次,你就讓我把畫拿回去,那麼畫呢?!我的畫呢?!”
“小何姑娘,別急嘛,別急嘛。我還有事要與你商量商量的呀。”隻見巫沼葦是嬉笑地,言不由衷的在說,“我跟你說定,隻要你再答應了我一件事,我就絕不再提任何的要求了。這次我說話真的是算數的,絕不食言。如果我這次說話再不算數,”話說至此,巫沼葦一臉嚴肅,十分正式地伸出食指指著天花板表示,“那我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王八蛋!粉身碎骨!一塌糊塗!”
“你還是個說話算數的人?你究竟是不是人還是個問題呐!”何霽蓮憤怒得直跳了起來。
“小何姑娘,你要安靜,安靜,不要怒發衝冠嘛。你聽我說了之後,可以再想想值不值得去做的嘛。畫麼,汪先生在你剛才背對著他的時候,已經拿回去了。”
也許是,為畫又被人拿走而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或者是在急思,自己究竟該怎麼辦,何霽蓮顯得垂頭喪氣的。巫沼葦見何霽蓮低著頭,沒再怒氣衝天,以為正是時機,就把那晚,在阿金酒家與江海嶺一起商議的安排全部說與了何霽蓮聽——
“我有個姓苟的朋友,在一次買古董的時候,為買進一隻玉如意和一隻,據說還是慈禧太後用過的什麼香爐,總計價款在一千二百八十萬左右。我這個姓苟的朋友,當時缺款,要我為他墊付了八十萬元……。”
天下還有這等的陰謀之事,這種的無恥之徒,這使何霽蓮聽後,到了咬牙切齒,並發出怒吼的地步!
“你為你姓苟的朋友,買古董墊付了八十萬的錢後找不到他了,就要我,”何霽蓮氣得是在渾身發抖地說,“因為他是個老色鬼,所以你就要我在QQ上去找到他,與他過同居生活,然後在親親密密的關係之中,偷也好,騙也好,或者乘其它防不勝防的機會也好,乘機把他的賬號和密碼搞到手,再來告訴你,你就可以竊取他所有的錢,包括應付的利息。你要我做的,是不是這樣一件事?!是麼?!”
“對呀,對呀。我隻求你再幫幫我這個忙。小何姑娘,好嗎?我可以與你簽個合作的合同,會給你一筆非常可觀的回報,讓你覺得,這是一筆很值得去做的買賣。而且,我向你鄭重保證,這次,一定一定說話算數……。”這下,巫沼葦是很認真地,很確定地應答道。
一種被人這麼侮辱,如此欺負的情感衝動,猛烈的撞擊到何霽蓮的心靈深處,不禁使她再次的淚水奪眶而出:
“巫沼葦,不要你不是人,就認為我也不是人!你要我一個還沒結過婚的年輕姑娘,去做這等樣的事,你是憑什麼,這樣的來理解我的?你說!”
“憑什麼?就憑你不顧一切為了錢呀。你們倆,一個以美色,一個以錢財作交易,這叫美色與錢財兩相宜,各取所需,各得其所,相得益彰的麼。你罵我不是人,你是人,那麼你也隻是個,貪錢愛財得要瘋狂了的人嘛。如此嘛,錢財會領著你走什麼樣的路,叫你做個什麼樣的人的!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言語至此,巫沼葦好像用上了生動的詞語,作出了準確的敘述,很是得意地竟又笑了起來。
“你要害我到什麼地步?你叫我今後怎麼做人?怎麼出嫁?”麵對巫沼葦的妄言和汙穢,氣憤至最,傷感至極的何霽蓮責問起巫沼葦來。
“你已經是我的老婆啦,我是不計較你再與苟先生去發生各取所需的關係的。哎呀——,一個人呀,到了這個地步了,還需要談什麼是不是人,或者出嫁不出嫁這樣的想法呢。今後麼,你有了一大筆的錢,再隨便找個喜歡的男人,過過湊合的日子算啦。不要說你,現在,人家就是幾十年後的真夫妻,絕大多數不也隻是個湊合性的夫妻,大家都是在馬馬虎虎過過日子的嘛,你何必當真的喲。至於我們倆麼,隻要你願意,今後當然還是業餘夫妻,地下夫妻嘍。好啦,好啦,你嘛,不要把自己太當真的啦。”不料,巫沼葦竟然說出這等蔑視人的話來。
想想——這個人瞞著自己製造了一幅假畫來脅迫自己;而且今天還被逼無奈上了這張不是家裏的床;到了這個地步,他還不罷休,竟然還要我繼續以美色去勾引別人,且須同居後,偷盜到其人的賬號和密碼幫他竊錢;還說出如此鄙視,侮慢,汙穢人的妄言,使氣急攻心的何霽蓮,激動萬分,滿麵怒色地說道,“好,我就叫你看看什麼叫寧可玉碎,不為瓦全!”說著,何霽蓮隨即跑到臥室外的客廳,伸手操起紅木櫥邊放有一樽一米多高的瓷瓶,舉過頭頂就要往牆上狠狠地砸。
巫沼葦見了當然心驚膽戰,這是暫借別人一時的空房間來用用的,無論出什麼事怎麼向人家交代?!再說,這隻瓷瓶也許還是人家貴重的心愛之物!或者價值連城也說不定,而且,她真發了瘋,完全喪失理智,再把整個客廳搗個稀巴爛,那如何得了!又如何了得!!
於是,即急急忙忙趕過來的巫沼葦,怒氣衝衝地伸手就要去奪何霽蓮已舉過頭頂的瓷瓶。此時,因激怒而似乎已經是失去了理智的控製,猶如怒獅狂獸般突眼睜目的何霽蓮,在巫沼葦奔到自己的麵前要奪,但還沒奪到瓷瓶時,何雨蓮便咬緊了牙,索性將高舉的瓷瓶向巫沼葦的頭頂上狠了命地猛力砸了下去。瓷瓶在砸到巫沼葦頭頂上的同時,又滑到大櫥的邊框,隨著“咣啷”的一聲巨響,瓷瓶立即成了碎片,撒滿了一地。
“喔唷唷,喔唷唷,喔唷唷,”巫沼葦捧著頭,漸漸地倒在地毯上,殷紅的血從他的手指間突突地流出,很快,地毯上也鋪開了一灘的鮮血。
似乎已是橫豎橫了的何霽蓮,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欺人太甚的巫沼葦,去床邊穿上粉白小裙與白色皮鞋,拿起自己的小西裝,走過在哼哼的巫沼葦身邊時,還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腳,而後,依然怒不可遏地打開門,徑直的走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