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月下,一壺清酒,一樹桃花。心如燭光,渴望在幻想中點亮。
一想起你,我已經開始
開始瘋狂。
【長安春雨,楊柳依依。
鶯鶯倚樓聽風,忽而憶起彼時初遇,也是如此氣候。
淒冷門庭,青石街道,長安遊俠兒與那胡姬酒肆燈花淚,仿佛都被這一夜雨水拭去。
鶯鶯抬頭,目光追隨著由遠及近的身影,靴底輕叩石板的“踢踢踏踏”聲,穿透迷離煙雨,直擊鶯鶯心跳的韻律。
青衫少年長身玉立,油紙傘下露出的半張英俊臉龐就這樣停在眼前。
“小姐可是苦於無傘,避雨於此?”書生樣的少年將傘遞出“若不嫌棄,就讓這紙傘陪同小姐回家吧。”
青瓦屋簷下,水滴宛若小溪,織成晶瑩剔透的水簾洞天,仿佛隔開了前世今生的兩兩相望。
一時間,鶯鶯溺死在這樣清澈的眼睛裏,竟然連身旁紅娘驚喜的呼聲,也聽不見了。】
上輩子很多人賜我雅號“死要臉”,但其實我不隻是“死要臉”。
我更是“死要錢”。
於是長安成為我曆練之行的第一站,聞名天下的長風書局,還欠著在下上萬兩雪花銀的稿費。
西京長安往事越千年,周人於此製禮作樂,祭祀宴請,鑄典章於金石,餘澤綿綿而久遠;秦人於此揮戈東進,橫掃六合,創中央集權政治,垂百代而不變;至於漢唐時代,他是溝通了東西方的絲綢之路的起點,也是萬方輻輳,賓客雲集的東方大都會,其燦爛光華,令舉世矚目讚歎。(參見百度百科)
隨便找個人問路,一聲“姐姐”哄得街邊大嬸心花怒放,不但扯出長風書局5代經營風雲,3代掌櫃情感秘辛,甚至連前任掌櫃酒後誤入小倌園的性醜聞都對我全盤托出。再一聲“美女”,大嬸已經恨不得親自帶路。
古代中國的勞動人民真是太和諧友愛了。
最後,再三推辭之下,終於手裏被塞滿了零食送走。
旖旎大唐,長安便是明豔少女額間那一點朱砂痣,活色生香。
步行盛唐時代政治經濟中心的感覺,還真有點不一樣。整齊幹淨的街道,領先全球的排水係統,胡商熱情的叫賣,無一不昭示著大唐的強大和包容。烈陽斜照,璀璨屋脊,長安少年鮮衣怒馬,花街重樓紅袖招……
好吧……為什麼沒人對我說過長風書局這麼正經的名字,辦公地點竟然在紅燈區啊……
盡我全力的忽視掉漫天飛舞的水袖和耳邊連綿嬌喚,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啊。推開精致華麗的鏤空雕花桃木門,紙墨的味道撲麵而來,順利拯救了我在各路胭脂水粉混雜攻擊下備受煎熬的鼻子。
從手環中取出一麵鑲玉楠木牌,隨便叫住一個人“叫你們當家的來,就說討債的來了。”
小廝恭敬接過木牌,轉身走入內室,不一會,青衫的少年掀開紮染門簾,身後跟著先前的小廝。
“原來是自昆侖遠道而來的嬌客,有失遠迎。”說著,竟一抱拳,行了江湖禮。
【子承父業?老張竟然有這麼大個兒子?】
也許是我的目光過於直白,“小張”反而有些不自在“舅舅說今年之內必有貴客來訪,沒想到小姐這就來了。”
原來老張一家準備遷至長安,去年就回洛陽祖家打理家族地產去了,現由老張的外甥暫管長風書局。老張的外甥也姓張,單名一個風字。
“在下的名字有什麼不妥嗎?”
“不,我想你一定很長壽。”就像幾百年後那個名字和你差不多的太極宗師一樣。
聽我這樣說,張風好像十分開心“多謝小姐。”
【普通人好像對修真者的話都十分信服啊……】
為了給我接風,張風做東,請我去據說是長安京最好的酒樓去打牙祭。一路步行,順帶介紹些風景名勝,張風口才了得,字裏行間引經據典,名士風流帝王野史之類的傳說更是如數家珍,敬業好似持證上崗的專業導遊。
雖說作為元嬰期的修真者早已辟穀,但是美食的誘惑力對我來說可不是一星半點,在瓊華那個不毛之地待了這麼多年,老娘嘴裏早就淡出鳥來了。於是盡量委婉的表示出“來日方長,這些曆史古跡可以以後再介紹”的主觀意願後,我被立刻帶到了距離長風書局僅一街之隔的所謂長安最好的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