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求索,一朝得道。
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一瞬間的靈光迸發。
【紅娘從來都知道,崔家的氣派恢弘的門楣下,掩埋了多少腐肉枯骨。
在楚家密反事發,嫡係長女的自己權充官奴之前就知道。
那樣血腥的傳說,擁有鬼神之力的,當今聖上最得力的殺器。
凶煞的崔家,這個名詞多次出現在奶娘的故事中,用來嚇唬不願睡去的孩子。
從最初的恐懼,稍年長時的不屑。
到後來,身披枷鎖,發配崔府,眼見身會的深信不疑。
紅娘一直忘不了,那一日崔家主母杖責的書童,一直爬出了十米開外,才變成冰冷的屍體。
刺目的暗紅血跡,混合綠色的內髒液,畫出那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線。
那個冷酷女人的皺眉,周圍婢子們冷笑。
這樣的事情從未間斷。
自己身在崔府僅十年,內院的丫鬟已經換了一批又一批。
折斷四肢,活生生餓死的,少爺房裏的詩心。
身上塗滿蜂蜜塞進裝滿食人蟻木桶的,浣衣房的碧倚。
相比之下,不知自己又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紅娘艱難的抬起頭,眼前冷酷華貴的婦人,正逗弄著纏繞在手上身長數尺的碧綠毒蛇。
說與不說,結果都是一樣的吧……更何況,自己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這裏,紅娘竟然已經懼怕到麻木了。
“小姐走之前……真的根本什麼都沒和奴婢說過。”
“恩。”仿佛毒液中浸泡長出的美豔婦人毫不在意的哼了一聲。
“鶯鶯那孩子,從小都是個有主見的。”
“不過這次,她離家太久了……”
眉目顧盼之間是極致的嫵媚和冰冷。
這樣杏核一樣,形狀姣好的眼睛,和自家小姐的,如出一轍。
因為留著一樣的血,所以繼承一樣的力量。
卻有著完全不一樣的風情。
紅娘貪婪的看著這雙眼睛。
鶯鶯的眼睛,是平靜的湖水,仿佛一片落葉可以掀起漣漪無數的,無堅不摧的美麗。
鶯鶯曾說她也想逃離這個被詛咒的崔家,卻從未下定決心。
看著走向自己的惡魔,紅娘一瞬間看到另一個相似的身影。
彼時,草長鶯飛,那是罪眷楚紅娘被發配到崔府的第一個年頭。
換季勞務帶來的病症加重,人之將死,紅娘甚至覺得這樣的一生,不如早些解脫。
恍惚感到額頭上的清涼,床邊的華服少女眼中,是一片溫柔而平靜的湖水。
紅娘笑了,如今自己八成就要死了,竟然一點都不恨她。
不恨她任性的拋下自己。
這一刻,生死之餘紅娘,都是可以釋然的事。
她隻是這樣想著,“她終於離開崔家了。”
“她終於自由了。”
誰不經意的揮灑衣袂,留下吹皺一池春水。
誰不經意的一次溫柔,
成就了她一生一世的夢魘。】
本來應該在每一章開頭說點廢話的,這次就免了吧。
因為老子很疼。
怎麼個疼法?
元嬰被捏碎那麼疼!
小說裏那些“一言不合便鬥個你死我活”神馬的,完全不適用於眼前這紅毛。
丫根本不按套路來。
還沒等行禮,宣布比賽規則,他就上來一頓狂轟濫炸……
不,不是狂轟亂炸,是一招秒殺。
本座像個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掉下來,激起粉塵無數。
終於也cos一把苦情女主,吐血像不要錢的自來水打開水龍頭一樣,收也收不住。
【草……我媽都沒打過我……】
抬頭盯著天上那個殺人奪劍的紅毛,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這丫早就被我片成薯片了。
瑰麗的紅色瞳孔掃過我,嘴角劃出淡漠的冷笑。
我看著我那每次出鞘後,都用鹿皮絲綢擦上好幾遍的寶貝,就這樣被丫捏在爪子裏,一瞬間,身心皆受到痛苦的煎熬。
也顧不上旁邊飛奔過來,驚慌想扶起我的倆二貨,踉蹌著站起來。
“沒看見高危人物嗎!你倆離遠點啊!”
“師姐!你家紅糖漿不要錢啊!”
“師姐!打不過可以跑啊!”
一瞬間,我淩亂了,你倆太TM有出息了……真不愧是我師弟啊。
不對,還沒拜入師門就這麼才華橫溢,將來可怎麼得了啊!
“咦……”
回頭就看見重樓試圖拔出我家寶貝未果的表情。
“哼哼……我家寶貝可是認主的,對我癡心絕對……嘔……”沒等我得意多久,血水龍頭又開了。
“師姐!你消停會吧!”雲天青趕緊夥同韓北曠要捂住我得嘴。
【……喂……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說些類似於“師姐你振作點啊”之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