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緩緩地打開,穿著潔白禮服的筆挺身影出現在門後。
“給,少爺!”管家將裝有蒂芙尼白金鑽戒的盒子迅速遞到了百裏不依手中。
接過老管家遞過來的結婚戒指,百裏不依不急不緩的走向了走廊盡頭。他知道轉彎處就是婚禮現場的入口,那裏現在坐著上千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穿過走廊,穿過光與影籠罩的迷蒙地帶,百裏不依出現在人們麵前。本就是翩翩公子的他,如今再被身上那套合身的禮服襯托,更添他的風采。
百裏不依本就不想和那個女人結婚,索性便讓新娘先他出現在眾人麵前,自己姍姍來遲。看著前麵臉色鐵青的父親,心中別提多爽快。
百裏不依優雅的走上紅地毯,挽起在那裏等待多時的新娘,不緊不慢走向前方盡頭處的牧師——那個逼他娶身邊這個女人的男人,他的父親。眼睛隨意的掃視眾人,嘴邊扯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來到作為牧師的父親麵前,兩位新先麵對麵甜蜜的相視一笑,以示親密。做足了表麵工作。就在這瞬間,他父親微不可查的說了一句:“你遲到了!”
也不管兒子聽到沒有,然後就徑自唱誦婚禮頌詞,接著就是這對新人一連串的“我願意”,以及交換戒指。但是,不管新人中的某位如何得不願意,此情此景不得不滿臉甜蜜的說“我願意”。
隻是其間有個讓人疑惑的小插曲。作為新郎的大少爺在為新娘戴戒指時出現了些微的遲疑。
離他最近的人之一,他的父親明顯感到兒子的不同尋常,這絕對不是緊張,具體是什麼不知道。他想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打算儀式結束後向他問個清楚。
但是,百裏不依搶先一步在向眾賓敬酒的當口,胡亂找了個拙劣的理由搪塞了他父親,扭頭就走,逃也似的離開了婚禮現場,完全不理他父親拉的又長又黑又臭的臉。
在莊園裏四轉五轉,百裏不依急匆匆的走過一段接一段的回廊,身體穿梭在一環接一環的光輝與陰影之間,神色焦急,完全失去了平日欣賞花園風景的興致,與方才那個談笑風生的少爺更是判若兩人。
此時他腦袋裏隻剩下戒指交換前,他的一名鬼侍對他說的一句話:“少爺!你的新娘是喪屍!他們處心積慮布下這個局,好像就是衝著你來的。為了安全起見,趕快離開這裏。注意,千萬別被喪屍弄出傷口,不然少爺你也要變成喪屍。”
腦袋裏,他周圍,前後左右上上下下,好像始終如一的充斥著這句話,揮之不去。現在,他隻想快點到他的房間,好像回去就安全了一樣。
為什麼會有喪屍?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會出現喪屍?喪屍不是人類虛構的嗎?百裏不依腦袋徹底亂了。
也許是焦急,也許是不願麵對,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地麵。隻要他的眼神朝外瞄去,就會發現每次他現身,與之相對的走廊頂部就會落下一隻被蛆蟲蛀蝕的隻剩下腐爛的羽毛的烏鴉,偶爾還會掉落幾隻養的肥肥胖胖蠕動著的蛆蟲。
轉彎。
上樓。
開門。
關門。
一連串精準至極的動作發生在很短的時間內,沒有以往百裏不依作為少爺的從容與優雅。
他剛進門,外麵就撲愣愣落下數千隻喪屍烏鴉,遮天蔽日,惡臭襲人,整個閣樓如同身處黑夜一般。那些喪屍烏鴉“啊啊”亂叫著,亂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