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缺果斷的握緊拳頭朝那個人揮了過去,但是還沒接觸到那個人的身體,手腕就被抓住了,把他按在牆上的男人力氣意外的大,身子緊緊壓著他,舌頭還在他的口腔裏翻攪。
“唔!”
時缺猛的合上了牙關,像是預料到他動作的男人在前一秒離開了他的嘴唇,低下頭用牙齒咬開了他的第一顆扣子,舌頭開始在鎖骨上來回舔-弄。
“混蛋——”時缺咬牙切齒的用唯一能活動的一隻手推著男人的肩膀,然後驚恐的發現男人的已經擠進了他的兩腿之間,第二顆扣子也陣亡在了男人的嘴唇裏。
時缺火了,“魏白你屬狗的嗎?!”
男人的動作一頓,抬起了臉,黑暗中時缺看不清他的神情,魏白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兩人隔著黑暗對視了一陣。
魏白又在時缺的嘴唇上吻了吻,不帶任何情-色的。
時缺抓住他不動聲色探向下方的手,麵無表情的說:“聲東擊西這招沒有用,你以為我的褲拉鏈很容易解開嗎?”
魏白笑了笑,把頭靠在了時缺身上,他握著時缺的手腕,伸出去,按下了開關。
“啪”的一聲,房子裏亮了起來,時缺皺著眉,想斥責魏白的話還沒出口,就看到了房子裏充斥了整個視野的紅。
地上鋪了新的地毯,上麵繡著滿滿的鮮紅的玫瑰,桌上,沙發上,椅子上,甚至連窗台上,都放滿了盛開的玫瑰,大片大片的紅像還是鮮活的一般,在燈光下一如還在流動的血液。
時缺腦門上的青筋抽了抽,炸了。
“魏白你做了什麼!”他臉頰抽動著,怒火像是要燒昏他的大腦一般熊熊燃燒了起來。
“親愛的,今天情人節。”魏白笑彎了眼,摟著時缺的腰在他的臉上親了親,“你回來的太晚了!”
時缺一口氣哽在了喉嚨裏,手握了握,還是捏成拳頭猛的揮向了魏白,“滾!”
魏白笑眯眯的第二次接住時缺的拳頭,“不要害羞不要害羞,利茲說過了,這樣你肯定會高興——我允許你別扭的表達你的喜悅,但是拳頭還是免了。”
時缺深呼吸了幾口氣,魏白蹭了蹭他的臉,正準備接著親吻時缺的嘴唇,腳上就傳來了一陣鈍痛。
“我說,滾。”時缺狠狠的瞪著魏白,一字一頓,“聽不懂嗎?魏,先,生。”
魏白頓了頓,臉上的笑慢慢收了回去,時缺開始發白的臉色讓他有些詫異,他定定的看了時缺一會,握著時缺的手鬆開。
“你不舒服?”
“滾出去。”
沒有理會魏白的問候,時缺徑直踩過了地上新鋪的玫瑰地毯,衝回了房間裏,砰的一聲,門被緊緊關上了。
魏白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著房門許久,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來,才接通了來電,走出去關上了門。
“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手機另一頭的女人發著脾氣,“你以為你都離開多久了?”
魏白沉默了一會,才慢慢回答:“利茲,他一點都不高興,我明明送了他那麼多玫瑰,還有那個玫瑰地毯——他連笑都沒笑就把我轟出來了。”
“……給我滾回來!誰讓你拿哄女人的招數去哄男人了!丟人現眼的家夥!”
魏白撇撇嘴,“我還不想回去,好不容易我給鳴琅和自己放了一晚上的假,才不想浪費在你和老頭子那裏。”
“立刻,馬上,迅速滾回來!老虎可是好不容易把你看中的獵物帶回來了!你再不來我立刻把他提出來練槍!”
魏白眯起眼,帶著些藍的眼瞳顏色漸漸深沉了起來,有火焰在眼底燃燒了一般。他回頭看了眼時缺家的門,忽然舔了舔嘴唇,毫不遲疑的向著電梯走了過去。
電梯一層層沉下,等到走廊裏又恢複了死寂,緊閉的房門才被人推開,臉上恢複了血色的男人站在門口沉默了許久,又把門關上了。
地毯很暖和。
在他買家具的時候,他就有了在家裏鋪地毯的想法,隻是一直沒找到合心意的,所以索性沒有鋪。
時缺坐在沙發上,房子裏沒有開燈,他一動不動的看著不遠處被月光照亮的玫瑰,染上了一層月光後的玫瑰沒有再紅得像之前那樣刺眼。
其實時缺一直很反感紅色,尤其是當視野裏出現一大片一大片時,那會讓他神經緊繃,脾氣也變得無法控製的暴躁。
他的母親和妹妹死的時候,血流了一地的紅。
因為是長男,要在父親和弟弟麵前表現的堅不可摧,所以那時候他把一切情緒都壓在了心底,沒有人知道他沉積在心底的恐懼和憤怒在漸漸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