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少年(1 / 2)

無盡的血,遍布了地麵天空,每一個角落,這是何等可怕,小小少年在當中迷失了方向,怎麼都逃不出去,“誰來救我”,一隻血手抓住了他的腳踝,是康伯,府上的總管,”少爺,救我“誰來救我?”少年呐喊。

“本先生來救你!!!!”“啪”“哎呦,好痛”,少年定神一看,哪有什麼血海,分分明明是教塾裏的“腐先生”,那當頭一下,正是先生手中戒尺。少年名喚陸離,年歲十六,昨日與一幫狐朋狗黨出去廝混,在塾中倍感疲憊,所以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卻不料一個噩夢驚醒,看著腐先生手中戒尺,還有那萬年不變的棺材臉,陸離心中大感不妙。

果不其然,腐先生開口:“誰來救你?哼,本先生來救你,小子學態不端,目無師長,本先生這把端學尺便是你的的還魂尺,到屋外站著,子寒,給本先生端桶水來。”塾堂爆出一陣哄笑,陸離的臉當即擰成了苦瓜,這腐先生也是京都中一風流人物,老少婦孺哪個不知腐先生之名。腐先生名喚胡蓬萊,乃是燕昭先王年間一探花,其人才高八鬥,為人卻甚為頑固,性子極為正直,本來做個禦使之類諫官也是極好的,可偏偏卻是與皇城腳下為官,這秉直的性子卻是得罪了不知多少達官貴人,最終是落了個布衣,還是當朝右相憐他才情,這才被指到這躍鯉閣授書。而這胡蓬萊卻是頗為以此自得,更是自命浮宦先生,自取清高之意,而京都人笑他迂腐正直,卻是去了宦字,稱為腐先生。而這文子寒卻是大學士幼子,謙學好問,最得腐先生喜愛,但陸離卻是知道此人心胸狹隘,那謙虛尊師的外表卻是裝出來的,或許正是如此,他和陸離向來不和,平日在外更是多有衝突。本來陸離在這躍鯉閣人緣也不差,叫上誰罰站的那桶水都不會盛的太滿,偏偏遇到這文子寒,那桶水是盛的幾欲沒出,

“好歹這文子寒人品不怎樣,卻也是盛水的功夫倒是厲害,這桶用來盛水是一點沒浪費的空間,”陸離暗自嘀咕,卻也無奈,隻得到屋外去。而這躍鯉閣卻也不是一般去處,乃是朝中官宦們麟子鸞女的私塾,靠著大燕皇宮側門腳下,那地段是寸土寸金,卻也被這躍鯉閣占了偌大地方,建的華麗堂皇,不知者以為這還是某位高官的府邸。這陸離身份自然也不簡單,其父親乃是朝中左將軍,軍中以左為尊,除了上頭那位上大將軍,已經是軍中二把手,可偏偏遇到這油鹽不進的腐先生,哪怕是當朝太子下來,也是照罰無誤。陸離苦著臉,端起那子寒抬來的那桶水,平舉於頭,到門外罰站,看著文子寒小人得誌的表情,陸離也是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心中卻已經把那文子寒罵了千百八十遍。這腐先生卻沒法看到陸離這麼多心思,看著他到外麵領罰,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講課。這私塾中講的卻不是四書五經,更不是詩詞歌賦,而是那禦獸之道,那些咬文嚼字自是各位公子小姐有先生打小教起,說這腐先生才高八鬥,自是在這禦獸知道頗有些得意。“童子們,本先生剛剛講的可清楚?”腐先生說話一向慢條斯理,看著塾中一頭霧水的學生,腐先生那棺材板似得臉也不覺抽了抽,卻也沒法發作,最後隻得無奈“子寒,把剛剛的講一遍。”

被先生叫到,這子寒也是不慌不忙,看來胸中也是有幾分自信,“尊師令,小子便獻醜了。先生剛才講到,禦獸之道,關鍵在於進化,這進化之道卻是講究,這天下分東西兩域,東麵七國,西麵百國林立,東方有六道,西方有七界,這六道七界乃是獸師們的聖地,頂尖契約獸無不從這六道七界中來,而這契約獸卻也有明類劃分,依照天地對應屬性,或金木水火土,或雷電光明黑暗,每簽訂一隻契約獸,對應屬性便會強化到獸師身上,契約獸越多,獸師越強,而這個過程是相互的,人類是萬靈之長,身體符合天地之道,所以定下契約就是為契約獸指明了進化方向的明燈,所以禦獸之道在於共同進化。”腐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禦獸之道,符合著天地之道,獸師一職,自然也要順應天地的規律。”“先生,那現在軍中盛行禦獸之道,卻是挑選諸多戰獸,或為坐騎,或為魔紋附之於身,或化為兵刃,為獸師增強力量,聽說是威力無窮,這卻是為何?”“此乃下下道,當年此道方興未艾,本先生為禦史大夫,雖是逾權,卻與當朝皇帝爭辯幾句,唉,哪知.”談及此處,腐先生卻是一臉憤慨。而座下學生卻是在嘀咕:“連皇帝都敢衝撞,難怪連官都罷了去。”“先生,小子聽聞有以獸為主,以人為奴,這又作何解?”開口的是陸離,雖是在外麵罰站,但成為一名真正的獸師幾乎是但是所有人所求的,因此也是在細細聽講,聽下先生談及此,一時好奇,卻忍不住插口道。果然是意料中的反應,這腐先生雖然嚴厲,但頗喜歡學生好學求問,看了陸離一眼,開口道“看來你小子還是有用心的,不用站了,進來吧。”這才轉頭回來,對著學生們說道,“這獸師一職,順天地之理,但凡事總有例外,本先生剛剛提到,軍中盛行的禦獸之道為下下道,雖然看上去威猛無窮,但無論是化作兵刃,還是化作魔紋,都不是這些低階獸師所能承受的,因此軍中獸師普遍年壽難過五十,有離天德。”說完歎了口氣,頗有幾分惋惜。下麵學生聽的悚然,卻是一陣沉默,現在東方七國爭霸,戰爭不斷,能在短時間增強軍隊戰鬥力,帝王心術,哪管那普通軍漢年壽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