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奪甲(1 / 3)

馮什進門走過一道長廊,出口處站著一人,身材矮小,眼睛眉毛都是倒斜著一臉苦相,他仰起頭望了馮什,說:“我在這等很久了,廢話少說,跟我來。”馮什也不答話邁著小步跟著。那人領著馮什出了一道門,陽光迎麵撲來白茫茫的一片,定睛一看,藍天無際一朵朵白雲也懶懶的享受著陽光隻等風來了才肯伸伸懶腰挪一挪身子,放眼盡是紅花綠樹一片芬芳,正是大地蓬勃的朝氣,有使不完的活力。鳥兒蟲兒雙雙飛舞追逐著花香,連青蛙也忍不住要探出偷來看啊看,又‘呱呱’地鳴叫起來,它們是在歌唱,歌頌這個豐收的季節。好一番景象,馮什看得陶醉,不住地說:“好莊園。。。。。。”那人也不關心馮什有沒聽他說,手東指指西指指,說:“你以後作某某地,這是某某作物區,那是某某作物區。”他看了一會,又說:“這幾個月來的人少,你要克服些日子,沒準這幾天又有新人來,就可以給你分擔點。這片莊園不知養了多少人類文明巨人,在這工作是何等光榮。”說著他也陷入一片陶醉“我在這幹了二十年,真心希望這片土地能產出更多食物,能為人類發展做更多貢獻,這一生過的多豐富。”說著說著,雙眼不禁迷離,好像頭上頂著一個光環,無比光榮。馮什回過神來,見他臉放光彩,正笑得出神,拍了他的背說:“老兄,以後我住哪?”那人好像美夢被驚醒,嚇了一跳,暗暗罵著:“自私自利的家夥,真是該死。”他見馮什身體強壯,嘴裏罵聲極小,臉上卻顯得親熱的很,他知道馮什是叛逃的品行必定不好,自然怕他三分。

那人帶著馮什到了住宿區,夠三人並排的一條過道兩旁牆壁蜂窩般布滿格洞子,格子僅容一人躺著,對於那人來說算是寬闊的空間,睡覺時還能打幾個滾,可對於馮什來說不免有些擠身。馮什看著這些格子,說:“和財主家也相差無幾。”那人笑著說:“人人如果都有這麼個安穩的睡處真算是天下太平了,條件雖然差了些,克服著兩天習慣了就好。”但心裏罵著:“自私的家夥,國家怎麼會教育出你這種人還挑三揀四的,把你放在田地睡兩天看你還挑。”他一時也忘了偽裝,臉色陰沉,想到放到田地去時又轉為陰笑,馮什一看便猜出幾分,說:“我從小過著苦日子,格子間睡得,田地也睡得,又有什麼。”那人見馮什竟說出自己所想,又聽聞世上有人會一種叫讀心術的,心裏不禁害怕,心想:“這家夥。。。。。。”轉而又想:“你這大個子真是個美男子,學識淵博。。。。。。”現在嘴裏不能罵,心裏不能想,憋了一肚子氣,渾身不自在,說:“你想到田地睡也是可以。”馮什反大笑,說:“那好極了,我先去找個地方,什麼時候能開工幹活?”那人說:“按照慣例,你先到地間熟悉熟悉,明天再開始,不過早上六點鍾要開個會,要準時到。”馮什應了聲就走了,那人見馮什走遠了,心裏想著嘴裏罵著:“自私的家夥,該天殺的。。。。。。”直到想著罵著痛快了才嗬嗬笑出聲來。

馮什出了住宿區邊走邊想:“打了一劑增強劑,又來了個爆毒劑,我又能有什麼非分之想呢?唯一的非分之想不過就是殺盡資本家,資本家千千萬萬我一個人能對付的了。。。。。。”他眉頭緊鎖越想走的越急,田地中的作物長得正茂盛也沒什麼心情觀看。他本是要來找一棵大樹之類可以安身住宿的地方這時卻也不知走到了什麼地方,等他回過神來正好也看到不遠處一棵大樹長得茂盛。正要上前看忽聽到隱約有人叫著:“大塊頭。。。。。”馮什以為是蟲鳥叫聲也不理會,隻聽聲音越來越近,轉身見一名女子向自己跑來,邊叫著“大塊頭”,馮什出身奴仆結婚生子之事全由主子做主,何況他天生極醜,平時也很少和女人來往,久而久之變得和女人說上幾句話就臉紅口吃,都說男女之間是異性相吸但馮什卻漸漸變成相斥了。他急地抓抓後腦勺,說:“小姐。。。。。你叫我麼。。。”女子見他眼神似癡呆了般,隻想是被自己的美貌所驚呆,心中暗喜,不禁扭扭細腰芊芊小手弄弄頭發,更是顯得美麗可愛。聲音宛如叮咚流水,嘻嘻一笑說:“正是叫你,嗓子都叫啞了,也不理人家。”她嘟嘟小嘴,臉上顯著委屈。馮什見狀更是慌了神,不住地說:“沒。。。。沒。。。。我。。。我。。。”女子忍不住笑了說:“見你長相忠厚,卻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幹活偷溜出來閑逛,看到女孩子還這麼盯著看。”馮什雖然慌張但是雙眼始終沒舍得離開她的臉丟了魂似得看著。被她這一說更是驚慌,拍頭撓腮臉像灼燒般熱辣,隻是他皮膚粗厚看不出點紅,眼光也不知該放哪去,但是見那女子姿色靚麗,又不禁偷偷地瞧上幾眼。他吞吐地說:“小姐,我。。我是新來的,明天才開始幹活的。。。。”女子說:“這幾年來的人也少了,你就陪我聊聊天吧,可把我悶壞了。”馮什撓撓頭隻說了個“好。”卻接不下說些什麼,兩人沉默一會,女子“嗬嗬”一笑先開了口說:“男人都是花言巧語,你卻不同。你肯定也不是個壞人,你是怎麼進來的?能告訴我嗎?”馮什聽他說自己不是壞人,心裏更堅定了,些許非分之想也灰飛煙滅了,在他看來多看幾眼也算是非分之想了。他停頓片刻,說:“我是想逃出原來財主的管轄,被抓了回來。”女子點點頭說:“這些人都掏空大家的腦袋,天下也不知有多少人受著他們的迫害,既然逃了出來就在這安安心心地多好,在國家莊園可要比財主那好過千百倍。”馮什聽後心裏翻滾似地想起資本家所謂的管理,對奴仆揮之即來,揮之即去,奴仆們腦袋似乎空無一物,怎麼折騰都聽從。女子見他沉默了,又笑著說:“說他也沒用,你叫什麼?”馮什一愣,說:“馮什。”女子說:“真好聽的名字,我叫麥莉,偌大一個莊園,也隻有和你聊得來了,不如咱們做個朋友吧。”馮什一陣傻笑點點頭表示同意。兩人找了塊大石頭坐下,麥莉望著遠方,說:“在莊園工作的真正是犯罪被抓進來的的恐怕也沒有幾個,他們大多數主子安排下的眼線,畢竟這是國家機關所使用的設備都是最新的,淘汰後才賣給財主們的,他們要來這偷學技術,偷種子,可惜這守衛太嚴格,要逃出去的盡數被抓住,嘿嘿,你不會是被派來偷東西的吧。”馮什急搖著手說:“不是不是,我是被抓進來的。”這時倒希望自己是個罪犯,有時候女人就是能讓男人甘心犯罪。麥莉發笑說:“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才會被抓進來的。”馮什更急了,說:“可是我小時候經常生病沒上過資本家的奴仆課程他們怎麼會安排我來偷機密?”說:“那你就更不是什麼好人了,不然人家怎麼不派你來了。”馮什粗著脖子半天擠出話來:“被抓進來不是好人,來偷機密的不是好人,不被派來偷的也不是好人,你說我不是成了壞透了的人了。”麥莉又覺得好笑,說:“你就算個傻壞人吧。”馮什靜靜看著麥莉倒覺得‘傻壞人’叫著也蠻好聽。

四周隻有蟲子再悶聲叫著聲音聽著淒涼,麥莉看看天空,回過頭來,說:“我從小也沒受過教育,被無數人冷落,隻有你還會在意我,陪我解悶。。。。”她話聲越來越低,馮什忙說:“其他人不理你,我不會,你在想什麼心事?”他聽麥莉有同樣的遭遇頓時感覺不到陌生了,反倒是似曾相識的感覺了。麥莉低沉著說:“聽你說沒受過教育,我想起一年前一個勇士,他。。。。他。。。。都是我害了他。”說著抽泣了起來,馮什從未見過女人哭泣,而且就在自己身邊,一個勇士看到弱者心裏都會想去保護他,頓時覺得自己應該去保護她,又見她是為別人而哭,心裏又有些不樂。麥莉哭了一會,擦幹了淚水,說:“那時他和你一樣強壯,也沒受過教育,我和他聊天時無意中說起將軍那有一件軟甲,穿上後就會有無窮的力量,他聽說後像一個巨人站在我麵前說一定要得到軟甲,殺盡資本家。我說很危險,他說不怕,我依偎在他懷裏,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安全感,可是後來。。。。”說著又哭了起來,馮什心想後來沒準是被抓住了,或是被打死了。他柔聲地說:“以後有我來保護你”麥莉抽泣了一會止住了,“嗯”了一聲,馮什感覺自己成了巨人,他早先也聽說有一種衣服穿在身上就能有無窮的力量,想必就是麥莉說的軟甲了,轉而心裏開始惦記著軟甲,若能得到它自己有無窮的力量,再去對付資本家,卻把麥莉忘在了一旁。麥莉又細聲細語說了幾句抬頭見馮什一點也沒在意她說的,小嘴一弩轉過身去,本是要假做生氣要馮什去哄,卻久久不見動靜,轉過身見馮什正呆呆地出神,她小手“啪”地一聲拍了一下馮什,馮什皮雖厚卻也隱隱感覺到才轉過神來,麥莉“哼”了聲說:“我還當你是朋友,你卻不理人家。”馮什慌了神忙說:“我。。。我沒有。。。”麥莉嘴一嘟又“哼”了聲說:“我就知道你沒有把我當朋友。”馮什拍拍腦袋恨不得撕下這張笨嘴,越是慌張越是說不出話來吞吞吐吐說:“不是。。。不是。”麥莉嘻嘻一笑,說:“我就知道你也會把我當朋友。”馮什聽她這麼一說反覺安定了許多,說:“我隻是在想怎麼能拿到那件軟甲。”這一說勾起了麥莉的心事,嬌弱地說:“那時我向朋友要了一顆爆毒解毒丸,等了他一天一夜,可是他竟一去不返,後來聽說他已經被將軍一掌打死了,他才是真正的勇士,雖然死了,可我還一直惦記著他。”馮什聽能解了爆毒劑心裏也看到了一絲光明,但也不知道是喜是憂,去搶軟甲凶多吉少,如果能搶到還能解了爆毒劑,但是自己若是這樣隻能在莊園待一輩子,又怎麼能殺的了資本家,最後定下心來,說:“將軍在哪,我要去試一試,大不了就是一個死。”麥莉聽他說得斬釘截鐵,也是一驚,說:“我知道你有心解救人民,可是這一去太過凶險,我隻是隨便說說,怎麼能讓你去送死,隻有英雄才不怕死,我心中真正的英雄。”馮什睜圓了眼睛,說:“與其這樣過一輩子,還不如痛痛快快地幹一場,你告訴我將軍在哪裏?”麥莉望著馮什說:“你若要去,我和你一起,如果你死了,我一個人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說著又嬌滴滴地抽泣了起來,馮什凝視著麥莉,見她嬌豔的臉龐淚珠不住地滑落,心裏又開始痛恨自己雖有一聲力氣卻也保護不了麥莉,他漸漸地對麥莉萌生了一種戀愛的情感又聽麥莉說要和自己一起去冒這個險,想必她心裏也有這種情感。這時想擁他入懷安慰幾句,卻始終不敢伸手。定了定神,說:“將軍又在哪裏?我一定要去。”麥莉點著頭拭幹了淚花低聲說:“小點聲,別讓旁人聽到了。”馮什偷瞄了四周觀察一遍,麥莉又低聲說:“你可不許和別人說,不然我們還沒行動就被人給斃了。”馮什說:“說的也是,這事還得從長計議。”麥莉點了頭說:“我們也不方便待得太久,難免惹人懷疑,我對這裏熟悉得很,有什麼事你就到這來,你到了我一會就到。”說完又嬉笑著說:“我要回去了,不然要被處罰的。”馮什覺得很失落一刻也不想她離開,但還是對她笑了笑,他剛要問到這來怎麼通知你,麥莉早已轉身走了,馮什凝視著她,麥莉也不時回頭向他揮手,直到背陰消失在彎曲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