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來人纖瘦高挑的少年身形和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一旁的蘇薩那還有不曉得對方身分的道理?可一想到眼前孩子般依戀著好友的黑發少年和銀發劍聖有著同一個靈魂,就算是阿德裏安親口證實的,褐發少年還是感到有些難以置信──直到那個正死命摟著師父撒嬌的人驀然轉過那張清美昳麗的麵龐,用迥異於身體動作的冷冽朝他投以了一個威脅的目光。
正如數月前,「溫斯特劍聖」曾在魔武學院的教室外做過的那般。
雖然清楚和這種人生氣一點用也沒有,但意識到「這家夥果然就是那個變態」時,蘇薩卻還是忍不住失控地扳斷了手上攪拌用的木勺……察覺這點,知道友人向來對徒弟極有意見的阿德裏安隻得朝褐發少年投以了一個歉然的笑,道:
「剛才謝謝你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你去忙吧,蘇薩。」
「……嗯。」
蘇薩雖對瑟雷爾一萬個不爽,卻也不願給好友帶來困擾,所以沉默片刻後終還是點了點頭,就此轉身離開了廚房。
聽著褐發少年的足音漸遠,因為某些因素一直對他心存忌憚的瑟雷爾麵上不顯,心底卻是暗暗鬆了口氣。當下微微收緊臂膀將頭在師父頸邊蹭了蹭,隨即越過師父的肩膀探頭望向了爐上的湯鍋:
「奶油蘑菇濃湯?」
「嗯……想你應該會想喝。」
沒有掙開徒弟緊緊箍鎖在腰間的臂膀,阿德裏安在湯鍋中放了幾個小型的風刃搭配一個操弄水流的方法將裏頭的材料均勻絞碎,耳際卻仍不可免地因對方的貼近與落在頸邊的氣息而竄起了幾分薄紅……瞧著如此,即便方才敞|開|身|體任由師父侵|犯|占|有的感覺美妙得遠超預期,已因得償所願而原地滿血複活的裴督之主卻仍不由起了幾分不一樣的心思,忍不住張唇輕咬了咬長者側頸,輕聲道:
「說起來,剛才沒能在師父身上留下幾個牙印,真是可惜。」
「……你這麼快醒來,是因為『伊萊』?」
「嗯。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得以瞞過雷昂──不過如果知道剛才是師父|上|我,他大概會能釋懷一些?」
「瑟雷爾──」
因徒弟過於直白的用詞而半是提醒半是警告地喚了聲,沒有回頭的阿德裏安依舊顧著爐火,卻因彼此眼下的親昵和那種熟悉的相處方式而一瞬間有了種自己正身在法師塔、一切好像回到了過去的感覺……隻是頸側傳來的輕微痛楚和酥麻卻很快便將他拉回了神,讓銀發長者不由皺了皺眉:
「別胡鬧……既然你已經沒事了,晚上用過晚餐就回裴督去吧。」
「……師父,你這叫拔|屌|無|情。」
「胡說什麼?你剛才亂來一通的帳我都還沒跟你算──」
「本來就是……我們好不容易才能夠誤會冰釋、前嫌盡消,師父不想著將我留在身邊好生溫存,反而還張口就趕人,這不就是人家說的『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師父不會想把我始亂終棄吧?」
嘴上輕佻地說著隻能以「欠揍」形容的話語,黑發少年環抱著師父的力道卻已瞬間又加重了幾分,像是生怕一鬆開手、本以為已經得到的人就會離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