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一想到被尚冰洛知道了他剛剛說的那些話,他就忍不住的頭皮一陣又一陣的發麻。
佑司審視的看著冷卿塵,看了半響,卻隻看到了一點點不知是真是假的貌似是羞愧的情緒。再一想到尚崎,他的腦袋也是一陣抽過一陣,頭疼的緊。
卻在這時,佑司的眉頭一跳!眼中瞬間爆發出無數駭人的冷厲,直直的射向冷卿塵。
後者卻是笑的很是愉悅,冷卿塵笑,眉眼都彎了起來:“冷某見國師大人如此糾結難做,便替國師大人做了個決定,順便免去了國師大人的麻煩。”
不等佑司出手,他的身形已經鬼魅般的後退,那張笑臉越來越遠,可是無恥的話語卻還在耳邊:“不過,冷某做好事向來是不求回報的,國師大人就不必言謝了,冷某告辭。”
他的聲音也越來越遠,佑司眼中的冷厲更甚,看著許沫的眼神很是駭人。
似乎是不信與羞怒,又像是不甘與憤怒。
尚冰洛被救,自然是已成定局,就算他現在趕回去也是難以挽回,更不要說他身邊還有個昏迷中的許沫!
帶著一個昏迷中的女人,去追趕幾個已經逃走、武功定然不弱的人,這麼白癡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會去做。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剛剛明明是能夠確定,冷卿塵是在乎許沫的!可下一刻,許沫就變成了冷卿塵用來拖住他自己的砝碼!?
說到底,還是那所謂的感情本就不堪一擊?抑或者,冷卿塵已經見異思遷,被他激怒,千裏請軍來救許沫是假,趁機攻打月羌是真?佯裝在乎許沫與自己糾纏也不過是為了聲東擊西的救出尚冰洛!?
不過片刻的時間,佑司的腦海中就已經閃過許多念頭,卻沒有一個確信的。隻是看向許沫的時候,眼中多了一層別的情緒。
許沫再次醒來的時候,才不過相隔一個時辰的時間,身邊依舊坐著佑司,躺著的依舊是那張床,可是佑司看著她的眼神卻有了一種怪異的憐憫。
心中微微一滯,但她卻沒有先問,而是張口就道:“我餓了,我要吃飯,我還很渴,要喝水。”
全然不同於上一次的蘇醒,這一次,她做出的事情和她身體表現出的力量一樣,她似乎是被注入了新的能量,涅槃了!
隻是,她越是如此,佑司眼中那種怪異的憐憫便更甚。
“嗯,我一直都有讓人準備著,你稍等片刻。”佑司不再嬉皮笑臉,而是淡淡的回答,微微帶著些許別扭,似乎是不忍去看她,再看到她包著的手時,眼眸中竟有愧疚閃過。
說罷,他便真的出去吩咐下人拿來飯菜。
許沫卻是看著這些飯菜犯了難,水倒是沒什麼,左手也能喝,可是飯菜卻是難到了她,左邊的爪子怎麼都不停使喚,好不容易夾到一筷子菜,稍不注意就會掉下去,氣得許沫幾次都想摔筷子,可總是在最後深呼吸幾次,然後再接再厲。
期間,佑司一直坐在旁邊看著。
他的眸色似乎是深沉了些,看了好半響,終於忍不住似地,抓起另外一雙筷子,夾起菜來,直接送到了許沫嘴邊。
“呃。”
許沫卻是瞪大了眼睛,看怪物一般的看著佑司,烏溜溜的眼中滿是赤果果的懷疑,還有滿滿的疑問。
良久,佑司微微別開了頭,神色有些別扭,可眼角卻又閃過些許悲憫。
“你的右手,傷到筋了,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我有責任照顧你。”
“你會這麼有良心?偷也不會這麼快吧?”許沫依舊是懷疑,而且,懷疑的成份明顯是越來越高!這樣的佑司,實在是太可怕了!
佑司立即扭過頭來,把筷子扔了回去,似乎是不願再管她,意思是她狗咬呂洞賓了!
許沫呐呐的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能說些什麼,還是先往嘴裏塞東西,隻是這左手用起來實在是費勁,食物一次又一次的從嘴邊滑落,許沫氣急敗壞,卻怎麼也不願放棄。
佑司終於看不過去,竟是猛地站了起來:“你這麼努力活著是為什麼?就因為見了一麵冷卿塵?可是你知不知道他的居心?之前他假意讓我以為他最在乎的人是你,趁機攻打月羌不說,剛剛他還用你拖住我,讓人救走了尚冰洛!”
“你這個傻子,你被當成棋子了知不知道?”
“他過來,不是要看你,不是要救你,你不用再癡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