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本就很大,一雙眼珠子更是黑白分明,分外的動人,再加上她眼中的嬰兒藍,讓她這一雙眼睛更是惹人矚目。此時,她瞪大了眼睛,做出貌似嚴厲的表情,根本沒有半分威懾力,除了那嘴裏的血液讓她看起來有那沒幾分嚇人之外,便是滿麵的嬌嗔了,如同那對著自己愛人撒嬌玩耍的小女人。
“好東西!隻要你聽話點兒,便隻有益處。”佑司笑,怎麼看都是條邪惡的大尾巴狼!
聽了這話,許沫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但隻要知道暫時不會對自己身體由什麼影響,那也算不錯了。想明白了這點,許沫立即撇撇嘴,也不再去執著這個問題。轉而去看周圍已經平息下來,卻仍舊充滿肅殺之氣的戰場。
佑司就站在她的身側,向來不喜歡別人與他站在同等位置的他,竟然出奇的沒有異樣的感覺,甚至看著地上的影子覺得頗有些和諧的感覺。
“我這手得什麼時候才能好?”
剛剛又是腦子混亂又是緊張的,都忘了自己的手,這會兒放鬆了才覺得手上好像又是一陣抽痛。而且,這厚厚的紗布裏麵隱隱約約竟然有了血跡?
“怎麼流血了!?”下一刻,在她一直都表現的都算深沉淡定的佑司卻瞬間炸毛了!她的手也不知道怎沒回事兒就被扯到了他的懷裏,他的指尖好像是帶了刀一樣,輕鬆的劃破紗布。
然而,紗布一層一層的掉落,裏麵的血色便更加嚴重。
佑司的眉頭越皺越緊,竟然有了那麼一點兒嚴肅的意思。許沫看著那一層似乎粘在了血肉裏的紗布,心裏一陣一陣的發涼。就連佑司也停下了動作,臉色陰沉的看著那傷口。
許沫吞吞口水,預防式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然後快速的用另外一隻手將那粘在血肉離的紗布扯了下來,可是,她終究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傷勢,那紗布是掉了,可她也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手筋的位置,整隻手都跟著抽了一下。
“你瘋了!?”
佑司抬眼,終於露出了最直接的震驚。
此時的許沫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滿臉慘白不說,額頭上更是滲出了豆大的冷汗,右手更是不能自控的不斷抖動,饒是如此,她卻還是對著佑司笑起來:“沒事兒,趕緊幫我看看傷勢,我可不想讓這手廢了。”
佑司深深的看了一眼許沫,當真是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
雖然他見過許多狠人,可是對自己這麼狠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女人卻還真是第一次見。
思緒迅速閃過,緊接著,佑司的手就開始動了起來,一邊動一邊走向為士兵治傷的地方,許沫的血更是留了一路,到了後來,佑司幹脆不再動,而是撕了自己衣服上的布料放在她的傷口上,手動了一下,卻還是對著許沫開口:“按住。”
許沫也不囉嗦,立馬照著他的話做了,右手抖動的更加厲害,血液也是片刻便順著她的左手指縫溢了出來,但這一切卻都不影響她左手的動作,雖然雙臂都跟著顫抖了起來,她卻還是狠狠的按著自己的傷口。
佑司的眸色又轉深了許多,步伐不禁又慢了些,落在了許沫的身後。
許沫的步伐已經有些虛亂,可那瘦瘦的脊背卻是挺得筆直,就那麼一個人,自己按著自己的傷口,努力的讓自己不要顫抖,連哼都不哼一聲,眉頭都不願皺起來。
她看起來很是隨性而為,可骨子裏卻有著驚人的倔強和驕傲!
就是因為她的倔強和驕傲,她才不願在他麵前流露出半點軟弱,硬挺著脊背,咬著自己的嘴唇,顫抖著自己的雙臂,也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虛弱的聲音,不讓自己看起來有任何的裂縫。
“怎麼越來越慢了?你受內傷了?”
佑司還在盯著許沫,思緒遠飛,許沫卻已經發現,皺著眉回頭,兩隻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佑司,眼眸中似乎有著名為關心的情緒。
“嗯?”佑司先是下意識的應聲,卻在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之後心情莫名的有些轉好,再看到她不曾為自己皺起的眉頭此刻卻為自己蹙到了一起,不由得步伐都輕快了許多:“你不必擔心我,我才不會被那些小嘍囉所傷。”
許沫端著慘白的臉色莞爾一笑,低聲認真道:“你現在還是我的暫時同伴,擔心是應該的,畢竟你受傷了,或是昏迷了,我想找個人幫我包紮傷口都沒處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