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冤家還是克星?
佑司幾乎都要忍不住起身把那個蠢女人直接抓回來,但礙於在這麼多人麵前自己的威嚴,隻得再做一次深呼吸,才一字一頓的道:“許沫!沒讓你走!”
被點到的許沫不清不願的停下,然後認命的回去,這一次也不用佑司開口,自己就走到了他的身邊,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隻是盯著自己的腳尖兒讓自己忍著不要發怒。
“坐下!”
許沫抬了一下眼皮子,乖乖坐下,似乎是完全溫順聽話了,卻也像是最消極的反抗。
她一坐下就能聞到佑司身上那種在男人裏算是比較濃烈的香味兒,隻是這味道雖不淡,但也不刺鼻。當然,還有飯桌上誘人的食物香氣。
佑司似乎是夾了很多菜,許沫不爭氣的肚子又開始蠢蠢欲動,嘴巴也禁不住的抿了抿,正要暗罵佑司不人道讓饑腸轆轆的人看他吃好東西的時候,自己麵前卻多出了一個盛滿美味的碗來,旁邊的空氣裏還有一副筷子。
下意識的抬頭,許沫驚訝的看著佑司,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佑司這又是在搞什麼把戲。
後者卻是立即解釋:“我沒有動過,都是幹淨的。”
聽他這麼一說,許沫才想起,佑司似乎根本就沒吃東西,唯一動筷子,就是給自己夾菜了。
隻是這樣的明白卻讓許沫更加糊塗起來,盯著佑司的那雙大眼睛幾乎都要把他看穿似地。
“看什麼看?快吃!吃完了還有事情要做,要不是怕你又暈倒,本國師才懶得管你!”佑司雄赳赳氣昂昂的對著許沫拋出一段話之後,自己便開始與食物奮鬥。
許沫眨了眨眼睛,隻覺得自己身在夢境,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真實,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是不時的走神,等到他們吃完,竟然已是將近晌午的時分。
“走吧,帶你去接葉凜。”
佑司說這話的時候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哦。可是剛剛酒足飯飽的許沫卻是一愣,好像自己給雷劈中了似的,今天這個男人給她的‘驚喜’實在是多的過份了!先是早上那麼一出,然後又是吃飯時候的怪異,現在,竟然連葉凜也給她接了回來。
如果之前一個可以稱之為敵人、總是想著法子算計你整治你的人突然對你很好很好,你會有什麼想法?
許沫的答案是:非常非常的不安,非常非常的懷疑!
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給驢踢了,懷疑眼前這個很好說話的人到底是不是佑司!?
然而,一切卻都在她渾渾噩噩的跟著佑司離開軍營幾裏路之後,看到那個駕著馬兒飛馳而來的男子時,全部都化成了那人馬蹄下飛舞的塵土,濃濃的嗆了人幾下之後就變成了腳下的路,再也提不起她的任何思緒。
葉凜離她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她就認出了她,他卻在離她幾米遠的地方猛地勒馬,而後在馬兒的嘶鳴聲中躍了下來,穩穩的站在了她的麵前,再沒了半點受傷或是虛弱的樣子。
他的身後,江雪吟亦是勒馬停下,卻是立即朝著佑司跪拜。
佑司隻是微微揮手,眼睛卻是看著許沫的。
許沫自是喜不自禁,臉上立即笑開了一朵燦爛的花兒,蹬蹬幾步跑到葉凜麵前,伸手試探性的戳了戳他受傷的部位,眼見著原本冷峻的葉凜眼中出現莫名的暖意以及無奈,身體和臉色卻不曾有過半點不適,當即便笑出了聲:“哈哈,你來了!而且你的傷還已經好了!”
豔陽當空,但在近處的兩位以及稍遠一些的兩位男子眼中,那炎炎烈日,卻都不及她燦爛的笑臉灼人。
佑司也跟著淺笑,原本就堪稱絕色的臉上竟透出些許真實的暖意,看向許沫的眼睛裏更是出現了絕無僅有的寵溺!
“恩,我好了,我來了。”葉凜點頭應道,麵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少變化,隻是他身上的冷氣卻在漸漸消退,他專注的黑眸中,隻有一人。微微一頓,他又開口道:“而且,以後都不走了。”
他說話向來都是如此,想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大會顧及身邊的人,隻是這話卻惹來了其他人的側目。
江雪吟隻覺得許沫無比的好命,明明隻是中上之姿,明明不夠溫柔不夠嫵媚,還沒有好的家世,甚至已經是有夫之婦,卻仍舊可疑受到這樣優秀的男子的青睞!她不懂,不甘,嫉妒,恨!
原本一直都將目光放在許沫身上的佑司眸光微閃,但卻依然無法掩蓋他在聽到葉凜後麵這句話時眼中閃過的利芒。
而隱藏在遠處小心翼翼不敢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連氣息都要控製的冷卿塵依舊是滿麵溫柔,隻是臉上的笑容更甚,氣息有過一瞬間的失控。
他身邊的流熙則是立即皺眉,對著葉凜怒目相向,卻連他自己都不值得,自己這是在為冷卿塵憤恨,還是其他原因。
“呃,怎麼幾天不見,你傷口好了,人也變得肉麻兮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