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逸一臉苦笑:‘能不濕嗎?’
花鈴拿出手絹遞給羅逸道:‘看你這麼義氣,走,我請你喝咖啡!’
羅逸擦了擦額頭,瞠目道:‘都幾點了,還喝咖啡?’
花鈴笑道:‘來嘛!’不由分說,抱起羅逸的胳膊就往附近的咖啡店走。兩人走到店裏找了裏間的位子坐了下來。
花鈴點了兩個卡布奇諾,對羅逸彎起笑眼,輕啟紅唇道:‘在家裏忙什麼?’
羅逸攤攤手道:‘無所事事。’
花鈴道:‘你要沒事做,可以找我玩嘛。’
羅逸看著花鈴修長的睫毛,咧嘴道:‘玩什麼,你很有閑嗎?’
花鈴笑臉依舊,捧著手道:‘我晚上都沒事,可以看電影啊。’
羅逸啞然失笑:‘可以啊,有什麼好電影?’又看看花鈴耳際的碎發道:‘你和我看電影不影響你談戀愛吧?’
花鈴見羅逸不住打量自己的外貌,也不介意,壞笑道:‘我們談就好了。’
羅逸哈哈大笑道:‘來,喝咖啡,喝咖啡。’羅逸肆無忌憚的和花鈴談笑,這是至熟的人才有的感覺。兩人喝完咖啡,撐著一把傘出了門。花鈴挽著羅逸的胳膊貼近身體,讓羅逸有點迷失,不過他很快就恢複過來。花鈴不過是他的妹妹,即使現在長大了也隻是像親人一樣。兩人坐公交回家,花鈴就坐在羅逸的旁邊不時抓著他的手臂,這是從小而來的依賴。旁人是無法體會的,所以也分不清他倆的關係,情人更像,卻又沒有那種神采。
回到家,羅逸和花鈴道別。時間已晚,羅逸洗了個熱水澡,匆匆睡了。窗外的雨也漸漸停了,羅逸已進入了夢鄉:羅逸獨自走在海灘上,低頭看著腳下的沙灘細細的、軟軟的。椰樹斜倚,海風時起,隻見對麵走來一個男人,穿著短衫闊腿褲,麵目有點模糊。男人走過來擋住羅逸道:‘你要到哪裏去?’
羅逸愣道:‘往前麵去。’
男人道:‘別往前麵去了,跟我走吧。’說著抓住羅逸的手臂往海水走,羅逸掙紮不過,隻得跟了男人漸漸走進海水裏。越走越深,海水漫過胸口,漫過頸脖,漫過頭頂。羅逸憋了一口氣,看著頭頂光華蕩漾,海水遮蔽了天空。羅逸跟著男人走進深暗的水底,慢慢的前麵出現一點光芒,隨著他們靠近光芒越來越大,原來是一座廟宇。廟宇建在海底,廟前空曠,四周是珊瑚樹和海藻。兩人走到廟前,男人道了句:‘進去吧。’
羅逸走在前麵,男人隨著他走進廟裏。隻見廟宇不大,當中供著神像,卻不知是哪路神佛,四處垂著經幡,寫滿法咒,餘者又有鍾鼓,好似都是黃銅打造。羅逸轉身對男人道:‘這是什麼地方?’
男人道:‘這是我住的地方。’
羅逸道:‘你就住在廟裏?’
男人道:‘不錯,我一直住在這裏,就是為了找到你。’
羅逸疑惑道:‘你為什麼找我?’
男人道:‘因為你是龍王太子,你得跟我走!’說罷,便要拉他。
羅逸忙避開道:‘什麼龍王太子?你搞錯了!’
男人擋住門口道:‘你不會忘了吧?’
羅逸道:‘什麼忘了,你到底是誰?’
男人道:‘我是橫行介士。’
羅逸詫異道:‘橫行介士?’
男人大笑道:‘不錯!’說著快速轉動起身體,一時水花彌漫,等他停下來,卻見其變成一個上半身是螃蟹,下半身有兩條人腿的怪物。羅逸睜大眼睛,待要驚叫,卻見浪花洶湧將他劈頭蓋住。羅逸心中一驚,醒了過來,窗外天已大亮,原來隻是個夢。他回頭抓起床頭的鬧鍾一看,已經六點半了。放下鬧鍾,複又躺下,羅逸把手枕在腦後,雙眼看著天花板,口中喃喃道:‘橫行介士,橫行介士。’他不禁爬起身來,走到客廳,隻見桌子上的碗還在,篦子卻倒在一邊,碗中空空,螃蟹已經不見了。羅逸在桌子底下和客廳四周找了一下,卻怎麼也沒看到那隻螃蟹。他撓撓頭道:‘跑到哪裏去了?’
沒有找到螃蟹,不過也該吃早飯準備上班了。羅逸穿好衣服,煎了個雞蛋,又燒上開水。等洗漱完畢,水也開了,剛好可以下麵。往碗裏放點‘老幹媽’,就著雞蛋吃完麵,他擦了一了嘴巴,單身的生活就是這麼簡單。然後穿上皮鞋,背了挎包出門而去。一路上還在想那隻螃蟹和那個離奇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