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炎一笑,沒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一點也不生氣,他眼睛看著燕聆背後的山坳之上,麵色不善:“等出去了,我想知道什麼都會知道的。”
嗜血豹此刻已經鮮活亂跳,若不是身上無法擦去的血跡和還未痊愈的傷口,不然還以為它之前壓根沒受過傷。
嗜血豹背上馱著蒼炎在燕聆麵前蹲下,蒼炎向他伸出一隻手來:“上來。”
好歹是七級守護獸,燕聆倒是不擔心它馱伏兩個人就會承受不住,借著蒼炎的力道,燕聆就要坐到後麵去。
“前麵。”蒼炎卻道,“等會兒跑起來我可沒那麼多精力去看顧後麵的你。”
燕聆隻好依他,坐在前麵去。
他身量也不算矮,但與蒼炎比起來,便略顯嬌小了,蒼炎拉著豹子脖子上的繩子,就好像擁抱一樣,將燕聆整個圈在了懷裏。
等燕聆坐穩後,蒼炎回首看了一眼草叢裏的那幾具屍體,眼底冷光一閃而過,隨即大喝一聲,豹子閃電般地向山坳之上跑去。
眨眼之間,豹子馱著兩人爬上了那條小路,身形很明顯的一滯,蒼炎雙腳拍打在它的兩腹之間,豹子嘶吼一聲,向著山穀中央那條路奔了過去。
不過片刻,一豹兩人便在山穀中停下,麵向那個湖。
燕聆壓住剛才那短短的一瞬間心底生出的煩躁,問道:“為何一進入這個山穀,就沒有那種欲將一切毀滅的狂躁了?”
蒼炎眸色微暗,“那個湖裏有東西,能夠摧毀一切靈智的東西。”
“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在山坳下的遭遇是因為它,你也是。遠離它可以避免。”
燕聆看著湖裏周圍已經幹涸的泥岸,“湖水好像退了不少。”
“已經漲了。”蒼炎道,“我到這裏的時候,特別注意過湖水深淺,短短一天時間,它漲了半尺。我想龍須窟之所以隻每年這個時候開放一個月,主要原因並不是這裏麵的高溫,而是這一汪湖水。湖水越多,那種東西的影響力越大,影響的範圍也越大。”
豹子轉身往右邊的小路走去,燕聆收回落在湖麵的視線觀察著路麵周圍,地上還能看見不少食肉鼠的屍體。雖然他和孫偉他們隻分開了不到三個時辰,但龍須窟裏情況隨時有變,也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路上,燕聆挖了幾株靈草,蒼炎就帶他越走越偏,不過靈草倒是越來越多。每次停下的時候,蒼炎打坐之前都會伸手向他討要清靈丹。
“雖然你救我一命,但這一路走來若沒有我護著,一階魔獸就能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你自己算算,你遇上多少隻魔獸,我便救了你多少次,還幫著你挖了那麼多靈草。”
“倒沒想到你是個臉皮厚的。”
清靈丹在平時看不出,但在龍須窟裏,它體現在燕聆身上的效果很低,也幸而他來龍須窟之前煉了幾十瓶放在布包裏,留夠了自己用的,其他的都給了蒼炎。
因為有七階嗜血豹的原因,在龍須窟裏,他們倒像是裏麵的霸王大部分時候都可橫著走了,隻有偶爾遇上一兩隻厲害的魔獸,會靠著豹子閃電般的速度迅速逃離。
這日,他們剛從蟒蛇洞裏出來,身上裝著四級蟒蛇的魔核,豹子馱著他們走了不多一會兒,就遇上了一群正在休息的人,看穿著,裏麵還有丹城學院的人。
那些人也看到了嗜血豹,紛紛站起來警惕地看著這邊。
等走近了,燕聆才發現還是熟人。
方耿秋正與一群武師聚在一起研究地圖,見燕聆被一個陌生男子擁在懷裏,遠遠地便蹙眉看著他們,心中憤怒。
這才過去多久,原本還不願意與他退婚的人如今就躺在別人的懷裏了。
簡直沒有羞恥之心!
別人憤怒於他的背信棄義還能這般曲解,若是燕聆知道此時方耿秋心中所想,恐怕會大笑出來。
而旁邊的燕鄲不知從哪裏抱來一隻小白虎,燕聆他們過來的時候他正拿木棍一下一下的捅它的肚子,小白虎不停衝他呲牙怒吼,稚嫩的聲音沒有半點威脅性,隻唯獨激起了燕鄲心內的淩虐欲,下手更重。小白虎不堪其擾,終於尋著一個空隙,五指張開,一爪子狠狠地撓了一下燕鄲的手背。
燕鄲捂著鮮血直流的手背,眼角瞥見方耿秋看見燕聆的反應,狠狠地一腳把小白虎踢得老遠,嘴裏罵道:“不知死活的蠢東西!”
燕聆看了看那隻躺在草地上,嘴巴吐出血跡沒了聲響的小白虎,對燕鄲的做法感到厭憎。
“吼!”一聲憤怒的虎嘯突然從遠方傳來。
遠處的天空,一隻龐然大物迅速的往這邊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