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青,蒼炎那個隻聽過名字沒見過的母親,在這個地方,對著那個被鎖住的女人,蒼雷叫出了這個名字?
燕聆快步走了過去,拂開女人臉上的頭發,直到整張麵孔露了出來,全是傷疤,沒一絲好地方。
蒼炎一把拉住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的蒼雷走了過去,盯住他一字一句的問:“告訴我,她是誰?”
蒼雷沒注意蒼炎對他這麼不敬的動作,他在女人麵前蹲□來,隻愣愣地看著她,“她是你母親……隻是,她不是死了嗎?怎麼被關在這裏?”
“母親?”蘇曼青抬頭看著蒼炎,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正情緒複雜的看著自己。她收回目光,對著蒼雷嗤笑了一下,“我是誰的母親?我的兒子已經被你害死了!”
“誰說的?他是你的兒子,生下他之後你沒幾天就死了……等等,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裏?”蒼雷覺得這件事情充滿怪異,他皺著眉,隻覺得現在自己怎麼說都不對。
蘇曼青慢慢上翹著嘴角,眼睛移到了蘇曼紅身上,陰森地笑著,“我為何會在這裏?蘇曼紅,好妹妹,快來跟大家解釋吧,畢竟是你把我關在這裏的。”
蒼炎幾乎是一瞬間就到了蘇曼紅身邊,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蒼炎,你想幹什麼!”蒼鳴看著自己母親麵露痛苦,急忙喝止。
蒼炎隻冷冷地掃他一眼,等他閉了嘴,便將蘇曼紅往蘇曼青那裏拖,把人往地上一甩,凶戾道:“說!”
蘇曼紅短短的時間被蒼炎摔了兩次,她心中充滿憤怒,對上蒼雷偷來的陰鷙眼光,似豁出去了一般嗬嗬笑道:“你看著我做什麼?這些都是我做的!我的天賦不比她低!當年你們所有人都隻看得見她,我做再多你們都看不見!”
蒼雷看著她的目光似在看一個瘋子,“就因為你的嫉妒心,你就這樣對你的堂姐?你當年都瞞著我做了什麼,才會讓所有人包括我都以為曼青已經死了!”
燕聆聽著蒼雷的話冷冷地笑,嫉妒心,簡單的三個字,卻能讓人生出無邊的惡毒心思。
蘇曼紅哈哈大笑,“我做了什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嗯?你蒼雷總自以為聰明,還不是被我瞞了二十多年!”她扭頭看著蒼炎和燕聆,“要不是這兩個畜生,這件事情會被我帶到墳墓裏麵!”
什麼淑婉端莊,什麼溫柔小意,蒼雷滿腦子都有一種情況不被他掌握的憤怒,對著蘇曼紅的胸口一腳踢了過去,“賤人!”
被踢一腳還沒什麼,蒼雷罵出來的話卻戳到了蘇曼紅的痛點,當即臉色發白。
“來人!”蒼雷在原地大喊,“給我把鐵鏈打開!”
蒼炎現在心情很不好,他揮開那些上來的人,舉起大刀,幾乎所有的靈力都被聚集在刀上,閃著黑紅亮色的刀光從空中劃過,狠狠地落在鐵鏈上,刺耳的金屬敲擊聲落下,鎖住蘇曼青手腕的鐵鏈應聲斷裂。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這是怎麼樣一種實力,能把公認的百折不斷的銀絲礦斬斷;又是怎麼樣的一種精準度,能斷鐵鏈而不傷人!
四條鐵鏈很快被蒼炎斬斷,他低垂雙眼,發顫的雙手拉住燕聆,“我們去采青地耳。”
燕聆知道蒼炎剛才那一番動作,眼睛顏色必定有異,而且一直以為已經死去的母親突然出現在眼前,他此時的感受一定很複雜,冷靜下也好。
兩人來到靈田邊,雙耳小獸正趴在一角大吃特吃,蒼炎閉著眼坐在一邊,燕聆小心翼翼的采挖著青地耳。
旁邊突然伸出一個玉盒來,順著那手看去,吉庸滿臉笑地看著正盯著他。
燕聆接過玉盒打開,裏麵裝著剛采出的青地耳。燕聆把盒子收起來,問他:“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一早就知道蘇曼紅這裏藏著青地耳,卻還任由我們滿世界的轉?”
“我也需要青地耳煉製的靈丹。”燕聆話中的責備吉庸不以為意,“而丹方隻有蘇曼紅有,我不得不為她做事。”
他留在山莊裏,看起來似乎是為了報答蒼雷的恩情,其實他和山莊裏的人,從來就隻有利益二字,各取所需,不存在人情關係。
燕聆指指剛被抬出去的蘇曼青,“看著她受囚禁之苦,你就不愧疚嗎?”
吉庸道:“苦不苦,不是我一個外人能說的。我也曾勸過她自我了斷,無奈她眼中隻有仇恨。”
燕聆把采出的青地耳裝好,他當初自殺未成之後,支撐著的不也是仇恨嗎?總盼著有一天能出去,將燕鄲一刀一刀的殺死。
燕聆和蒼炎從通道裏出去之後,整個山莊都嚴戒起來。蒼峰告訴他們,蘇曼青被抬到了蒼炎居住的別院裏。
蘇曼青的臉被徹底的毀了,以後若要外出,必須帶帷帽才行。蘇曼紅和蒼鳴被關了起來,蒼雷用蒼鳴逼迫蘇曼紅說出當年她在蘇曼青“死去”一事中做的手腳。蘇曼紅起先不肯說,最後看蒼鳴被蒼雷卸了一條胳膊才開了口。
蘇曼青當年生了蒼炎後,幾天時間就“死”去了,但是誰都不知道蘇曼青那是假死。蘇曼紅曾離開武城幾年時間,沒有人知道她在外麵遇到什麼做過什麼,總之她有很多奇怪的靈丹,那種假死就是其中一種。她給蘇曼青服用後,等到蘇曼青被下葬,再將她偷偷挖出來,關在了那個通道裏,騙她蒼炎被蒼雷的守護獸不小心踩死了,劃傷了她的臉,日複一日地在她身上發泄著累積了好幾年的怨氣。並且蘇曼青和燕聆一樣,都被喂了一顆續命金丹。
而在二十幾年的囚禁中,因為蘇曼青的靈脈沒有被廢,她被仇恨驅使,在沒有靈丹的情況下,修為已經快要突破五階成為武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