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還想問萌萌喜歡他麼,終究沒有這份勇氣。他腦中隻有無數金星在碰撞,然後眼前一黑,如一條魚,在沙灘上掙紮了幾下,一動不動了。
那一夜星兒都黑了。
萌萌慢慢地穿好衣服,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馬波,小聲說:
“你怎麼現在才來啊?”她竟然傻傻地輕笑,有些淒然。
馬波背起她朝小巷的盡頭走去,所有的巷子都有出口,所有的出口都是一個懸崖。
萌萌把手放到馬波的臉上,臉上的雨水是熱的,她撫摸至他的喉結,喉結在不住地動著。
萌萌把手收回來放到自己的唇邊,鹹鹹的甜甜的,她哭了。
銳利的刺痛下,她拚命想笑,笑給月亮看。
“我很重,是嗎?……因為我很髒……”她喃喃地說。也不知身下的他聽到沒有。隻感覺他將她往肩上送了送,什麼也沒有說,往院走去。
病房裏空無一人,是一片潔白的世界。她輕輕地喊著他的名字,淚水不再是歇斯底裏地流了,隻是悄悄地從麵頰滑落,印進雪白的枕巾裏。
她看了看左手纖細的手腕,又看看右手的刀片,嘴角綻出一朵微笑。
“躺在這樣雪白的地方,真好啊!”她輕聲對自己說。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從頭到尾想一想,她不過是馬波複仇的工具而已,那麼又何必這樣戀戀戀不舍呢?
馬波進病房時,駱萌萌的血已經流得差不多了。他抱起她如狂風般往急救室衝去。那一刻,萌萌好像一個羸弱的孩子。
紅色指示燈迅即亮起。
半個小時後肖紅那輛白色車無聲無息幽靈一樣滑進醫院,下車時手裏左手拎著一隻密碼箱,右手握著一把鮮花。
出了電梯,肖紅朝駱萌萌的病房走去。
萌萌在熟睡中,她將花插進瓶中。然後坐在那裏定定地看著萌萌。隻是眼中如黑洞一般可怕。
萌萌突然就醒了。
啪的一巴掌摑到肖紅臉上,肖紅臉上馬上起了五個緋紅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