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雪雁背著劍走進來,黛玉有些驚訝,這樣的打扮,實在是不多。先頭乾隆也曾親口允許雪雁可以帶劍在宮裏行走,並賜予她一塊玉牌,可以便宜行事。為的是確保黛玉周全。
倒是雪雁與黛玉覺得不好太張揚,除了那次闖宮離開那一次,從未這般行事過。這一次她抽了哪門子瘋,黛玉揚了揚籠煙眉,等著她往下說。
雪雁也不在意,一麵給她請安行禮,一麵把一個東西巧妙的塞到黛玉手心裏。
黛玉心下一悸,不動聲色的將東西收起,恢複如常。伸手點著她的額頭:“誰來了?你這蹄子別誑我。”
雪雁一跺腳,恨恨的也不說話,用手指著外頭。就聽見從大門那兒就傳來一陣笑聲,還夾雜著說話聲。弄的屋裏人好奇的往外看。
一個久違了、熟悉的聲音傳進來:“奴婢錚慧給皇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錚慧?是你。黛玉驚喜的站起身:“錚慧姐姐,還不快進來。”
門簾子打起,錚慧含笑走進來,待要參拜,被黛玉上前一步攔住:“好個姐姐,一走就再沒音信,這會子跑了來,你說吧,怎麼罰你?”
錚慧嬌笑著:“好啦主子,人家這不是回來了?”望著一如往昔的黛玉,感慨萬分,這樣一個好人,幾番掙紮也沒能離開這個皇圈圈。林姑娘啊,你怎會知道,自從你在南邊與太後遇刺後,我就被皇上重新調回來,在你的四周護衛你。這一次,為了一件大事兒,才從暗轉明。嗔怪的瞪了雪雁一眼。
黛玉看在眼裏,想起那個東西。忙讓春纖帶了錚慧,去早已準備好的住處,當時並不知道是她來,好個乾隆,這事兒還不明說。又讓十四阿哥、十五阿哥的奶娘,武縈淑的嬤嬤,帶他們先行一步。留下顏芳守在門口。把那東西拿出來,是一個小巧的玉質山水圖。伸手摸了摸,有一個細小的紋路,用手一擰,開了,裏麵是一個卷成筒狀的紙條。展開看:海子、鐵網山熱河一帶、西直門外有異動,忠順王與烏拉那拉家有接觸,??????。
不好,他們不會要趁著乾隆不在,宗室們內外勾結再次掀起波瀾。宮裏,太後、皇後。她定了定神兒,喚過顏芳,輕聲說:“姐姐,這可怎麼好?”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顏芳看著她,堅定地說:“主子,我聽你的。”
黛玉等錚慧再次過來,簡單的跟她說了說。接著就帶上十四阿哥、十五阿哥與武縈淑等人去給太後請安。一出門,遇上蓮嬪、慶貴人、綠貴人結伴兒而來,正要找她一同去慈寧宮。這樣,大家浩浩蕩蕩的直奔太後那裏。
太後見到她們前來,興致很高,又讓人上茶、上果盤的,幾個人湊趣兒說笑一陣。原本鈕鈷祿氏還想招呼大家陪她摸骨牌,見黛玉給她使眼色,知道有事兒,就露出倦態。
眾人識趣兒的告辭,倒是黛玉被留下伴著說話。
太後又讓人帶著十四阿哥、十五阿哥與武縈淑去偏殿玩耍嬉鬧,遣開屋裏的人。
黛玉把那個紙團呈給她。
太後的臉色由驚訝轉而蒼白,嘴唇哆嗦著:“喪心病狂的下流種子,這是生生的跟咱們過不去,都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孫,都是八旗舊人,他們、他們,好啊,跟咱們娘母子杠上了。”
黛玉心裏發涼,在那個夢裏,對這一段兒記載中語焉不詳,好像沒有什麼大礙,平平安安。看來這一節被這母子二人給迷了。打起精神斟酌著言詞:“皇後跟皇上多年,不會做出格的事兒。再說,十二阿哥還小。”
“哼哼,人家烏拉那拉家要出一個孝莊太後太後,還要出一個多爾袞。”太後惱恨的臉上帶著猙獰與不屑。黛玉又想起在那個夢裏,流傳下來對烏拉那拉皇後的評價,美麗、端莊,性情剛烈。再次提醒太後:“那也得皇後肯呀。”
太後也不搭理黛玉,隻管獨自思索。大殿裏靜的讓人恐懼。
黛玉走在一旁幾前,倒了一碗茶水,放在太後麵前,自己也倒上一碗,慢慢抿著、神遊著。這一次又要多少人頭落地,多少人被發配到寧古塔受罪。那乾隆與他老娘據說都挺長壽的,這一次又是怎樣了局?說起來自己也挺累的,做什麼林黛玉,不會在這一節裏就掛了,重返二十一世紀吧。警幻仙子哪裏去了?給個提示,能不能帶上小十五一同回去?沒媽的孩子是棵草。沒等到警幻仙子顯靈,到聽見太後發話:“但願她能識大體,本宮也不會壞了她。錚慧回來了?”
黛玉迅速的調整意識,回應著:“剛回來,可要傳她過來?”正要讓人給錚慧帶話,被太後止住。小聲說了幾句,就見她神色痛苦,倒在軟榻上哼哼起來。
黛玉驚慌的叫過宮女過來侍候她,一麵讓人去傳太醫院太醫速速給太後診治。
一時間慈寧宮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