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心裏暗恨,這個黛妃,定是前去給和敬撐腰,你倒是想做好人,我偏不給你這個人情。正待發話,從外麵匆匆走來心腹太監褚徉。
“奴才叩見皇後娘娘。”
“起來說話。”
“是。”褚徉急赤白臉的說著,皇後的心隨著他講述揪起來。今日早上,侍衛軍換班,不知這麼寸,跟皇後有關聯的宮廷侍衛,竟然一個不剩的被換走,再一打聽,說是誠親王下的令,說是永定門那兒城門一開,湧進一些回訖部族的人,為了救急,臨時抽掉部分侍衛們前去幫忙。
這麼說,真的?她的心起伏不定,又喜又悲。一時間她有些恍惚,仿佛說這事與她無關,弄的褚徉很尷尬。
容嬤嬤急了,事到臨頭懊悔遲,皇後,您別犯糊塗,不能讓那些提著腦袋上的人死無葬身之地.。輕喚著:“皇後,皇後,褚徉還等著您懿旨。”
這麼說是斷了跟宮外的聯係,斷了就斷了吧,既是城門口有情況,也不能視而不見。想起和敬,也是有幾天沒見到太後,正好過去討個巧。“你先回去瞅著,走,慈寧宮瞧瞧去。”甩下那個太監不理。弄的那人直氣的七竅生煙。
慈寧宮內,一片寧靜。太後有恙,宮女、太監、嬤嬤等都小心謹慎幹事,誰也怕讓太後不痛快惹出禍患,乾隆孝順母親是出了名的。
遠遠見皇後就隻是帶著兩個宮女、兩個太監及容嬤嬤朝這裏急匆匆走來。正要往裏麵稟報,被皇後止住。開玩笑,太後病了,隻怕是正在臥榻歇息,怎能打擾老人家分神。不過是白看看,白囑咐一番,做人家兒媳,特別是皇家兒媳,萬不能讓人挑眼。事情要辦,做人的文章也要做足。含笑行過來,溫和輕責著:“太後病著,怎可高聲大叫,悄悄的,本宮看一眼就回去。”心存內疚,臉色微紅。
小太監也打著千,低聲回稟:“皇後娘娘吉祥!太後這會子八成是躺著,皇貴妃娘娘賠著呐。您請。”待要扶皇後,被人家貼身宮女不經意的擋了一下,落了空。
遊廊下的宮女們見皇後駕到,忙要進去回稟。
烏拉那拉氏搖首止住,黛玉也在這兒,倒也便當,不用去玉竹軒,有什麼事兒都撂在這慈寧宮掰扯吧。蓮步輕邁拾階而上,轉而又進到大殿,再往西向的寢房,聽到舒緩呢喃的吳語,正是黛玉的聲音。留其餘人等止步,她自己走進去。堪堪正對上床榻上那雙探究複雜的眼神,心裏發慌,老太婆,我不是逼宮,這是天意。幾乎左腳把右腳絆了一下,伸手扶住門框。定了定神兒,打起笑臉兒:“臣媳見過皇額娘,皇額娘吉祥!”
她這麼一說,黛玉也轉過身子,把手裏拿著的一本書順手放置在太後的引枕邊上。迎著她向前一步,掏出帕子一揚,麵帶微笑朝著她就要行禮,嘴裏還附和著:“黛玉見過皇後姐姐,皇後姐姐吉祥!”身子往下一蹲,卻是沒蹲下去,生生被人家扶住。
“得啦,妹妹在這兒陪著咱皇額娘,給姐姐我分憂,我就心滿意足啦。別人假客禮罷了,你也跟我來這虛的,招我不自在不是。”烏拉那拉氏半真半假的,掩飾不住得色。
太後也笑道:“你來啦,這麼忙就別過來,看這兩日累的,下巴都尖了。”想要支撐起身子坐起來。
皇後和黛玉忙按住她,經不住人家執意定要坐起。
黛玉扶著她,皇後往她身後塞上錦被、大引枕等物讓她靠著。動手之間差點兒把那本書碰掉,拿起來看,是一本《後漢書》係列冊子。
皇後心說,這倆人倒是有興致,是真不明白,還是聽天由命?這會子了,還看這勞什子。佯笑著:“妹妹真是好雅興。”
太後壓住心頭火,接過話題:“皇後啊,有句話說的有理,看書明理解惑。才你擋了和敬,做的對。不管是朝廷還是咱後麵,都不能朝令夕改。不能為著她一個人廢了章程。”
黛玉含笑搭訕:“看了後漢書,臣妾越發不安。從那漢明帝馬皇後起,她倒是好的;後麵的竇皇後、鄧皇後、梁皇後,哪個初衷不是為了朝廷安危,幼帝年少,總有長大的時候,到了那時,為了手裏權限,少不得惹出禍事,好好的就折了幾家子人,想想就後怕。皇額娘,臣妾等鬆熙一回來,就讓他待在家裏,別想著掙了點子功勞就喘起來,在緒經將軍跟前,不值一提。天可憐見的,皇後姐姐,還沒找到將軍?”
皇後聽了這番話,心裏猶如潑了一盆涼水,這兩個人話裏有話,意有所指。牙一咬,往榻前的繡椅上一坐,衝著外麵吩咐道:“容嬤嬤,把那勞什子拿進來吧。”
黛玉也往另一側的繡椅上一坐,看著皇後不出聲。(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