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維因麵無慍色,反而十分平靜,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切的到來,他微微一笑,對國王恭敬地鞠了一躬,道:“我尊敬的國王,我會立刻離開,不過等您後悔的時候,等德瑪西亞崛起的時候,我隨時恭候您的邀請。”
隨後,斯維因安靜地拄著他的拐杖離開,他一瘸一拐的姿勢讓那些曾經追隨他的士兵感到傷感,也讓另一些人一陣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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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萊厄斯的大軍點兵完畢,身為剛剛上任的五軍統帥,眼下的八千人的部隊顯然讓他覺得沒趣,於是,他派遣了自己手下一名勇猛的女將,瑞雯,來指揮這支部隊,並且派遣了擅長生化武器的煉金術士辛吉德作為副將。大軍在清晨出發,登上駛向艾歐尼亞的運兵船。德萊厄斯親自在岸上目送。
望著漸行漸遠的部隊,德萊厄斯準備打道回府了,這時,他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一瘸一拐地走來。
“斯維因先生,我以為你已經離開諾克薩斯了呢。”德萊厄斯毫不客氣地奚落道,在諾克薩斯,落井下石是很正常的事。
斯維因倒是一點也不生氣,他拄著拐杖,對德萊厄斯說道:“現任五軍統帥大人,對艾歐尼亞,你有多少了解?你以為因為他們崇尚和平,群島上就沒有一兵一卒麼?”
這話讓德萊厄斯頗為驚異,他沒有答話,但是額上漸漸出現的冷汗表明,他確實對艾歐尼亞知之甚少。
“你去過艾歐尼亞麼?你知道那裏的景象麼?······一派和諧,沒有幫派之爭,沒有軍閥混戰,你以為這是因為那裏的人都愛好和平麼?”斯維因戲謔道,“均衡教派,你聽說過麼?數十萬人信眾,數千年傳承,他們維護著艾歐尼亞的秩序,他們抹殺一切妄圖破壞和平的人。我本來以為,你會好好調查一番再派兵的,沒想到你這麼急功近利·······”
“住口,老瘸子,”德萊厄斯喝道,斯維因的話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他已經對自己的貿然出兵感到後悔了,但他已不能叫停這一切了,“這些事,我會自己處理,至於你,現在應該滾出諾克薩斯!”
斯維因笑了笑,轉身離去,他的身後,德萊厄斯幾近崩潰。此時的德萊厄斯才發現,斯維因是一個多麼恐怖的謀士,而德萊厄斯也明白,即使斯維因已經不在其位,他也將是自己追求權力的道路上最強悍的對手,而自己,幾乎毫無勝算。
在秋日瑟縮的涼風中,斯維因邁出了諾克薩斯的邊界,來到了瓦洛蘭大陸陌生的地區,他的肩頭,站立著一隻陰森的怪鳥,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嚎叫。當斯維因最後一次回頭望向諾克薩斯的時候,那隻鳥停止了嚎叫,斯維因撫摸著它難看的羽毛,輕聲呼喚著它的名字。這隻鳥跟隨了他很多年,和他的拐杖一樣,常年與他為伴。
“我們會回來的······”斯維因對那隻鳥說,又像是對著自己說,“最多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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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維因離開諾克薩斯的同時,瑞雯和辛吉德率領的大軍在艾歐尼亞西岸登陸。
那是均衡教派滅亡的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