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平原之風(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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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無際的原野順著天邊延伸下去,直到視線所及的盡頭才有了那麼幾絲

起伏的灰影。平原的鏡湖反射出奪目的紅芒來,隔著數十裏依舊可以清晰地望

見。視線所及盡頭的山脈蜿蜒曲折,山尖的白色雪峰被一抹暮色的霞光染成了赤色。平原間,數以萬計的矮丘被低及膝蓋的灌木覆蓋著,披上了一層青綠色。偶爾一見,兩三座禿而陡峭的山峰聳立在綠色的青原間,跳動著暗銀色的光澤。在與山脈相對的另一側,平原遠方的地平線被大片的森林所覆蓋著。

平原正中央,吹過一絲淡淡的風來。鳥群竟也隨著那風翩然而起,不知鑽入雲中何處去了。再看那鳥群飛起處,一片山丘是紅色的。這微風一吹,腥氣也隨之夾雜其間飄過大地。方圓數十裏的青原上,一眼望去,卻是被血染紅的。成千上萬具屍體與這美麗的風景格格不入,如泰山般雷打不動地在這茫茫草原上圍出一方修羅地獄來。在被成片猩紅的血色染滿的大地上,散落著無以計數的精盔硬甲。曾經是戰場的正中央,一方光禿禿的石丘高高矗立在屍地中央。

日漸西沉。風,變得愈發淩厲,引得溫度降低了不少。最後一絲霞光滑落高高的山脈,移過血紅的戰場,又劃過森林,隱沒在地平線外。天色暗了下來。一輪圓月高高升起,銀光逐漸取代了太陽,重新爬過高高的山脈,將那白色的雪峰照出一層暗黑的輪廓。

在戰場中央,那光禿的山丘之上,兩點銀色在月光下如同星辰般奪目。那是兩名騎士披掛無比華麗,卻被一抹抹腥紅沾上了重甲,戰馬發出陣陣嘶鳴,向騎士訴說著什麼。騎士堅似北鬥,佇立在山崗上向著遠方眺望著,目光刺破了黑暗,穿過了大地。隻見一名威武的騎士披著深藍色鑲金絲邊帶的大麾,頭上戴著金色的皇冠。輕騎士甲護住了他的身軀與肩部,小臂上的護臂套得嚴嚴實實。戰甲的鋼製戰裙拖在腿兩側,絲製的淺藍華服從戰鎧內透出,隨風而舞。金色的長發被用精致的蠶絲帶瀟灑的束在腦後,飄逸的流海為那無比英俊的麵龐增添了幾分王者的霸氣。他的右手握著一柄絕世之劍,劍鞘也無法掩蓋那冷冽的黃金之氣。王者的身後,另一名騎士鎧甲外罩著長長的紅色披風,加上重騎士的護肩甲,腰間佩帶的兩柄闊劍散發出慘烈的殺氣來。月光灑在騎士身上,周圍大地又多了一層銀裝。

月光無法照射到小丘的背麵。在完全被黑暗籠罩下的山脊,一百五十餘重甲騎兵肅立著,沒有一絲聲響。這一百五十餘人便如同幽靈一般,在夜色中睜著火一般的雙目緊緊盯住山丘上那兩個遠眺平原的孤傲身影。他們在等待著敵兵的出現。重達160公斤的重甲在他們身上和輕紗衣相差無幾,長達10米的龍槍高高挑向天際,槍尖在月光下散發著絲絲陰冷的氣息。

那血紅色的修羅場中,倒下的有他們的同伴,但更多的卻是敵人。白天經曆的一場戰鬥沒有讓這些精英騎士們有任何的疲憊,相反地把他們的精神完全提到了亢奮狀態。隻要清除掉最後一支敵兵,就完全趕走了侵入國土的敵人,他們也將重新回到被譽為不落之城的皇都卡米洛特。榮耀是他們唯一擁有的東西。而效忠於王,為王而戰,為國人而戰,不僅僅是他們的義務,也是他們的夢想。

倏而,月光被雲層遮去了一角。為首的十來名騎士隊長眯縫著眼,目光始終盯著王的手。山丘上,王者的手高高抬起來,直至舉過頭頂。敵軍的信號!靜止如水的百餘騎士忽然動了。整齊地扯動韁繩,整齊地壓低龍槍,百人如一人。戰馬驃悍的身軀輕巧地馱著騎士,落步之處不留痕跡,一絲聲響都沒發出。很快,騎士們排成三行衝上了山丘,同王佇立著,將目光投向遙遠的平原邊緣。

平原邊的森林交界處,一團黑影正排成整齊的方陣,以很高的速度奔跑著。那軍隊的鎧甲竟是烏黑色的,月光照在那烏金的表麵上,散發出異樣的光澤來。那正是敵軍。森林與平原的交界處,同時也是兩國的交界線。年初,與帝國僅隔著一線森林的薩克人組織起一支強大的步兵團入侵。披有墨銅重甲、采用集團戰陣配合的敵人連續攻下了帝國1/10的國土。但由於森林的條件限製,使得薩克軍隻擁有少量的輕甲騎兵部隊。王從都城親率三萬大軍,借著重騎兵的衝擊及機動能力,終於將敵人完全趕至邊境。而三萬重騎兵,竟隻剩下了這百餘來名精英中的精英。麵對著最少也達萬人的敵軍,騎士們毫無懼色。他們的殺氣引得四周氣溫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他們的雙眸如同鷹一般收縮於一線,更加淩厲的寒光竟使月色也少了幾分清冷。騎士們握緊了手中的龍槍,戰馬不再安靜,發出陣陣嘶鳴。

當那戰陣衝得近些,可以看清敵軍數量時,王回過身來。風將他那大麾吹得嘶嘶作響,金色的發絲不斷晃動著。騎士們將左手按胸,在馬背上伏下身來行一禮。王笑了,靜靜地掃過每一個騎士的臉。堅毅刻在所有人臉上。劍鞘被左手緊緊插在腰間。王提下掛在鞍上的龍槍,振臂一揮,率先縱馬衝下山丘。紅色披風的騎士們緊隨其後,邁著整齊的隊列衝下山丘去。

騎士們五十人一隊,排成橫列散開來。每一隊間隔著三十餘米的距離。這距離對於執著長長龍槍衝鋒的重騎兵正合適。十二名隊長緊緊圍成一個扇形,將王護在中央。馬匹在騎士們的驅使下逐漸加速狂奔了起來。隻眨眼間,與那一片黑甲森林已不過數百米之遙。

敵軍顯然發現了這百餘名騎士。他們停止了奔跑。第一排與第二排黑甲武士們蹲下身來,將三米長槍斜插入泥土中,傾斜著指向騎士。後排的騎士紛紛把重達50多斤的戰盾插在地上,用身軀抵在盾後,組成了簡單的防禦攻勢。而後排的武士們則將長長的槍架在前排武士肩上,一排槍疊一排,形成了嚴密的甲陣。如果對付一般的騎兵,這戰陣足以抗下第一次衝擊。但是,他們遇上的是精銳,是整個帝國中力量最強的王者之師。

一時間,風停了。空氣竟急劇地寒冷起來,那是成千上萬把寒光閃閃的兵刃彙聚而成的強烈殺氣。黑甲的武士們如同雕像般站立在陣位上,肌肉緊緊地膨脹起來,力量布滿了手臂。薩克人那和盔甲同樣烏金色的眸子眺望向那百餘點跳動的銀色,帶動整個麵部急劇抽搐起來。堅定的戰意竟在一瞬間動搖了,殺氣也不由得微微顫動著。黑甲武士們的目光全部盯在了為首的騎士身上。那在月色下依舊閃著金光的皇冠,發出暗鳴的純銀製龍槍,與精製鎧甲胸部那如同百合般綻放的紋章,都讓他們的心在顫抖。

隻在這一照麵間,薩克人便敗了。縱有千軍,缺少了靈魂的軍隊依舊如同紙一般脆弱。而軍隊的靈魂,便是一顆不畏懼任何事物的心。黑甲武士們不可能認不出衝鋒而來的騎士們。薩克人的家園兵多將廣,單是年初攻入帝國的重步兵便多達一百餘萬。然而,正是這位衝鋒而來的騎士,靠著他那聰慧的大腦與無可匹敵的力量,僅以三萬騎士便把百萬大軍毀滅得隻剩下殘兵來。每與這位年輕的王交手一次,便隻能帶給他們失去戰友的痛苦與無盡的恐懼。半年以內,他們從一支傲氣凜然的雄軍變成了倒戈拖槍的敗亡之師,曾經侵略帝國的氣勢早已蕩然無存。

黑甲武士們依然靜靜地佇立著。即使心中在顫抖著,但他們依舊牢牢地握著兵刃。身經百戰的他們,不可能臨陣動搖。一旦後退,迎接他們的隻會是死亡。而麵對著強大的敵人,他們有信心撿下一條命。先前對這百餘騎士敢於衝擊萬人大軍的蔑視消失了,因為他們都知道敵人有這個實力。那王者的最精銳的部下,無一不可以一當千。

策馬飛奔的騎士們已經可以看見嚴陣以待的敵軍了。他們犀利的眼光甚至看清了最前排,武士們微微顫動的手掌中,長槍有節奏地上下晃動著,對準了他們的坐騎。第一隊的騎士們動了。他們猛烈間伏下身來,整個胸甲都緊貼在了馬背上。而那長達10米的龍槍則緊抵在肩甲上,被筆直地平刺向前,與馬首高度相差無幾,槍尖由於受重微微向下彎曲著。後排騎士則解下掛在馬側的半人高的塔盾護在胸前,將龍槍傾斜下去,與地麵僅隔著數尺之差。

王衝刺在最前端。龍槍仿佛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從極其詭異的角度輕刺而出。槍身上,淡淡的藍色如波紋般流轉著,大地間的氣息仿若被吸引著,一同圍繞著槍尖旋轉起來。王同樣低壓著身體,大麾在身後飄飛得更歡了。又一眨眼間,兩陣相交,大地也被沉重的馬蹄踏得震動起來。

槍,帶著風聲呼嘯而至。最前排的武士清晰地聽見了那尖利刺耳的嘯聲,在聽見的同時也變成了一具屍體。王的一刺沒有任何掩飾,隻是依靠衝動伸直了槍尖。但在這一刺中,卻不單單含著馬的衝刺之力。王將全身的勁力傾注槍中,使這普通的龍槍也有了那麼幾分靈氣。風順著槍尖延伸,也成為了槍的一部分。最前排的武士並不是被槍尖刺中的,而是被如利箭一般的槍風劃過。淩厲的槍風竟割裂了堅如磐石的重甲,絞碎了武士的內髒。槍風卷起了插入地上的三米長槍,砸在後排的戰盾上,以身軀抵住戰盾的三五個士兵便噗地飛起來,劃破虛空,如同刺蝟般插在了戰友的槍林上。

緊隨其後的騎士們槍上同樣帶著嘯聲,挺直的槍尖整齊地成排刺出。隻這麼一刺,便是數十聲沉悶的重響。那是連人帶甲被龍槍刺穿的聲音,也是成片黑甲武士向後倒去的聲音。前排的武士們立刻被撕開了一個缺口,插入地麵的長槍隻被槍風掃過便連根而斷。龍槍輕點在插入地上的戰盾,便伴隨著一串慘呼聲。執盾的武士來不及反應便被插在了後排武士的槍尖上,勁力不消,執槍的武士向後倒去,又連著身後同伴一同撞飛,落入陣中時已是麵目全非的一團血塊。騎士們把槍放低牢牢抵住。龍槍以精確的角度輕易地劃破重鎧,將敵人一個接一個串在槍身上,就好似串葫蘆一般簡單。黑甲武士僅經這麼一衝,便立刻倒了數百。前排的五十餘名騎士,每人槍上都挑著八、九個滴血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