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陌生人(1 / 3)

當我聽博學的天文學家講,

當證明,圖解,在我麵前排成一列,

……

我很快就疲乏了,厭倦了,

我站起來,溜出去,一個人徘徊,

在神秘的、潮濕的夜間空氣裏,長時間地,

在完全的寧靜裏我仰望星星。

——WaltWhit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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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一片沉寂。

坐在草坪上的熾月用書掩住自己的小臉,眼睛不自覺地飄向那個和她年齡相仿的低著頭的小女孩,沒有欲望,沒有好奇,隻是單純的以一種友好的眼神看著,她是如此的可愛以至於熾月已經忘卻了手中的書。要知道熾月可也算是個職業的文學少女,雖然沒有某隻自詡為“追求書本的鋼鐵孤狼”的臘腸犬那樣徹底沉迷於書海之中,那也隻是因為鈴仙出現在了她的世界。如果不是這樣,那麼對於新生的熾月來說任何知識都是可以尋根溯底的,她也一定會變成一個對知識和書本極度渴望的偏執狂。但幸好鈴仙出現了,終於使熾月的求知欲降了下來,卻依然改不了熾月不是睡覺就是看書的這樣說不出是好還是壞的習慣,熾月對於書本的執念也可見一斑。

但熾月眼前的小女孩的確是讓她心靈被撼動了,小女孩的容顏是她見過除了宇宙意識之外最為精致的,這並不是說小女孩的容顏不及宇宙意識,準確的說是兩者各有千秋。可最讓熾月感到震撼的是眼前的小女孩的氣質。

高潔但不失活潑,純淨但不失斑斕,冷清但不失好奇。

這看似相違的的各種氣質的混合體,卻完全沒有任何讓人不舒適的地方,隻會讓人更加癡狂。沉迷於她的美,追求她的青睞,盡管她還稚氣未脫,但不難想象她長大後究竟是多麼的絕代風華。

似乎是覺察到了熾月的目光,小女孩抬起頭向熾月這裏看了看,黑色柔順的長發為未時的陽光下發散著奇藝的光彩,明眸中閃過充滿活力的精光,嘴唇微抿,柳眉稍稍一皺,看到熾月這樣子盡管都是小女孩,她也感到淡淡的不快。看到了女孩微妙的表情,熾月知道自己逾越了,她不由得為自己的行動感到羞恥,小臉也漸漸紅了起來,不由得驚呼一聲:“呀!”接著將小臉藏在了書本中。

小女孩見此並沒有說什麼,轉過頭來,隻是呆呆地望向了天空,作為月之都嬌嫩的公主——蓬萊山輝夜,現在還並不具有那種步步為營的心機。她還隻是一個小女孩,一個充滿幻想、渴望與單純的小女孩,但她生活在別人的侍奉中,生活在敬畏中。她沒有可以交談生活趣事的朋友,沒有彌足珍貴的友誼。與他人間隔的她真的不能理解周圍人的眼神,她也不能明白她兩個姐姐整天針鋒相對的原因,她更無法忍受他人的虛與委蛇。

“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輝夜隻覺得心靈在抽搐。現在唯一讓她可以安心地休憩之地也隻有她和她兩個姐姐的同一個老師——八意永琳。也隻有那裏輝夜才可以忘卻什麼是公主,才可以開心地和她兩個姐姐一同地學習。

不幸的是,月之賢者大人八意永琳最近真的很忙,現在幾乎不能抽出一點閑暇時間來作為一個合格的老師而並非一個強大的賢者。於是,閑來無事的輝夜來到了這裏。“如果心情不好就多去後山玩玩吧。”永琳的話浮現在輝夜的腦中,然而輝夜還是感到一陣悲哀,久久不能平息。“連最後的退路也沒有了嗎?”輝夜的心掙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