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妙舞的屍體。
這使我精神振作,繼續搜尋。
突擊隊員的屍體,就是我的路標,最後一具屍體卻倒在紅都女皇主控電腦室的門外。
作為COV大漢總部主控電腦的紅都女皇,原本擁有極為強大的防衛能力,今日卻不知怎麼,一派死氣沉沉模樣。那些光柱不再閃亮,連顯示屏上代表紅都女皇的少婦亦消失不見。
我的心髒已經跳到喉嚨口,妙舞便躺在那裏!
她如沉睡的女神般靜靜地躺在紅都女皇麵前,全身呈現返祖姿態,四條數據線從後腦連接到機械蜘蛛體內,再由機械蜘蛛伸出連線,接通紅都女皇。這場麵好似詭異的祭祀,而我的妙舞露出痛苦的神色。
盡管近在咫尺,我卻束手無策,網絡中的鬥爭於我一竅不通,一個不好反而誤事。可是,就叫我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子孤軍作戰,這種痛苦更甚軀體的折磨!
我走進她,先測了脈搏,隨後聽了心跳。她還沒有死,這使人鬆了一大口氣。我試著操作那機械,沒料到有個聲音不卑不亢地說道“您不能動它,先生。”
發出聲音的是那隻巨型金屬蜘蛛。
“這是什麼?究竟在搞什麼鬼?”主人陷入昏迷,而你卻還如此悠閑!
“CH橋。”金屬蜘蛛回答,綠色顯示燈不停閃爍,嘲笑我的無知,“間接的輸入方式無法破解紅都女皇的程序,而CH橋能夠將電腦網絡和人類腦神經連接,以直接的方式實現人機互動,實現人類意識和電腦程序的統一。”
“那他媽是個什麼意思?”
機器停頓了一陣子,解釋道:“一場真實的電子競技,如果勝利,導彈發射程序將被阻止;如果失敗,意識將終結。”
“明白了。現在回答我,能夠增添遊戲者嗎?”
“能夠。”它回答得很爽快,但隨後便陷入一次長久的運算,隻有硬盤轉動的沙沙聲。就在我決定砸碎這金屬腦殼的時候,它回過神來,道:“結果已經出來了——CH橋尚處於測試階段,專供腦域強化者使用,而臨時建立連接的失敗率又非常之高,所以如果是像您這樣的普通人的話,有12%的幾率連接失敗導致腦死亡;有25%的幾率在三個小時之內死亡;連接過後五年之內死亡的幾率是51%;而喪失全部或部分記憶及智力的幾率接近91%。您的參與將為本次行動提升零點三個百分點的成功率,從而達到13.2%。確定要進行連接嗎?”
很好。它係著紅色領結,身著歌唱家般的燕尾服,手捧棕色牛皮菜單,正在發表意見:“我們的牛排好像焦碳,但三文魚是前天的,還很新鮮;如果不喜歡這兩樣,也許可以來點兒漢堡肉,昨天有個廚子把他的手剁進肉裏了,如果你足夠幸運……或者是牡蠣?想想那些蛆在上麵爬來爬去的樣子,一定會喜歡的。就這麼定了,蛆絆牡蠣,加上搗得稀爛的嬰兒糞便,您確定嗎?哦……您當然可以不要,對,是的,顧客是上帝。門在右手邊兒,從那兒走出去,不用多久您就可以收到您的妻子,她會一直呼吸,雖然沒有意識——當然沒有!但是並不妨礙您操她,不是嗎?”
“我確定。”
“那麼請做點什麼,作出威脅我的舉動。除非自身安全受到威脅,否則我的程式不允許我送人去死。”
“就像這樣嗎?”我一槍轟掉了它的某條腿。
“很好。”它掙紮片刻,重新找回了平衡。隨著某些齒輪轉動的聲音,它的背後伸出一具寧靜的骨鋸和兩條機械手臂。
“現在我要剖開您的顱骨,從後腦進入顱內;為了避免腦髓傾倒而出,請您麵朝下躺著,對的,就像這樣。開刀本身並不痛苦,如果您感覺到一定程度的疼痛,那是消毒氣體在起作用。”
它說的對,確實一點兒也不疼,但那禁止不了我感覺惡心,因為在切開顱骨和拔開腦髓的過程中不斷發出某些奇妙的聲音,好像抓一把粘糕在手中擠捏的感覺,直到鮮血順著臉頰留下來,把耳朵孔堵住為止。
一個金屬在我的腦髓中探來探去,隨後我想起了那個故事:“……某人誤食了價值連城的寶石,隨後把它和糞便一起衝進馬桶,於是他不得不……太惡心了。”
接下來那一下子徹底叫我傻了,好似有一支通了高壓電的金屬棍狠狠**了腦髓,我敢說自己聽見了腦子烤焦的味道,整個腦子都麻木了,眼球像夏天柏油路上的的車胎一樣鼓了出來。
某個東西牢牢地插了進去。
我大小便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