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小撮毛還不是我們一邊翅膀的,如果它頭上沒有那點毛,早讓太陽曬死了。”老公鵝道。
白母鴨笑說:“鵝老伯,如果讓您和這人調換,他做鵝,你做人,你願不願意?”
“我不做這些垃圾!”老公鵝挺了挺脖子,是非肯定。
白母鴨也驚訝了,見它回答得這麼肯定,有些好奇了:“鵝老伯,難道做人不好嗎?您看,我們鴨,雞、狗,就連牛大爺,包括您鵝老伯,也不夠這些人強勢的,而且,您不覺得這人很神秘嗎?我們這麼多人,似乎都要依靠這些人生活呢!”
老公鵝哼笑了聲,不以為然道:“鴨大媽這樣說就是沒骨氣,他有什麼好強勢,無非個子大一些,總在背後突然嚇人,你以為他們能有什麼了不起。”
其實白母鴨從心裏就沒有真正覺得人是不是了不起,隻不過看老公鵝似乎一直對人都是嗤之以鼻的樣子,所以也就隨便說說。見它真是較真似的,白母鴨也樂了:“那這人給我們吃的,這總該佩服吧!”
“有什麼好佩服的……不就是……”老公鵝仍不服人,可是,這問題居然一下子不知道該怎樣反駁了。
老公鵝結舌無言以對,逗得白母鴨嗬嗬直樂,笑道:“鵝老伯,我發現您跟人是不是有什麼仇恨,提到人,您就沒什麼好語氣。”
老公鵝挺可脖子,無法回答白母鴨的話,讓它說出不喜歡人的理由來,它還真一時說不清楚,不過,它就是不喜歡人,對人很反感。剛才白母鴨說的這人還給它們吃的呢,讓老公鵝覺得沒麵子,你說人有什麼了不起,人家嗬嗬你吃的,你怎麼說?老公鵝盯著那人劈木材:“誰都有誰的態度,不是以為人家施舍點什麼,就說他好。”
白母鴨聽不懂老公鵝在說什麼:“鵝老伯,您話有些深奧哦?”
“慢慢就體會了!”老公鵝得意道,其實它都不知道它在說什麼,不過就是喜歡人家說它的話深奧,剛才的尷尬頓時煙消雲散,這會確實那樣心滿意足,話也能說順了:“哎呀,不明白的事情很多,以後慢慢就體會了,既然深奧,我們就不聊這個,聊點別的!”
這會輪到白母鴨啞口無言了,這老家夥在說的什麼的,一句也搞不懂。
麻粗佬從地裏回來,幹了一下午的活,累了,坐在門口休息,攤著兩條腿發呆,不知不覺想著他那拋棄他的妻子,還有被妻子帶走的兒子,不由又心傷起來。時而又悲憤難平,咬著牙根恨他那無情的妻子。看著泛紅的夕陽映著大地,才心沉沉地起身,在豬食瓢裏調了豬食端去喂豬。
“卟你個屁的!我祖宗造的什麼孽,竟然讓我做豬,吃個飯還得等人送來。怎麼就不是想吃就能吃呢?怎麼就不是豬喂人呢,怎麼要人來喂我呢?”小豬盯著外頭,等了一直不見人來,火氣又上了。這時候麻粗佬端了豬食水過來了,它還餘怒未消,衝麻粗佬喊叫道:“喂!你個死鄉巴佬!動作快點行不行?磨磨蹭蹭地要死啊!?卟你個屁的!”
麻粗佬走近木欄,看著圈裏僅有的一頭豬,又是傷愁萬分。跑了老婆,丟了兒子,沒想到連養頭母豬卻也隻產下一頭豬崽,連母豬都沒了!。
“我說你啞了現在又聾的!我都流口水了沒看見嗎?你想要我的口水嗎?你讓我吃飽先,要多少我給你吐多少…”小豬見那人隻是在那看著自己,沒放下那熟悉的食瓢,在那大喊大叫。一切是那樣安靜,空氣都是靜止的,小豬崽的喊餓聲顯得那麼單調和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