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是天氣涼,當天,啊狗六和十二父子倆,將牛砍切了幾大塊。第二天一大早,倆人要將牛肉挑去鎮上賣,隻是倆人是挑不完的,啊狗六不得已,讓十三也幫挑些去,在路上一邊挑一邊罵十三。
竹耙七已經無法下地了,連到菜地摘幾顆菜,來回都蹲下來休息好幾次,每休息一次都嚷嚷說快死了。摘了菜回到家,忍痛炒了菜,將菜端到門口,倒了一大碗酒。晚上睡覺腿有時候也疼得厲害,竹耙七要喝醉,醉了就好睡些。坐在門口,一邊喝酒一邊搓著小腿。
今天太陽還老高著,老公鵝雖說有菜葉吃,不過早早就被趕進了圈,還是心裏窩著一肚子火,在圈裏一直發牢騷。
“想找打嗎!?”竹耙七聽著有些煩,他腿疼已經讓他很不舒服了。
“叫什麼叫?你以為是人很了不起?”老公鵝罵道,雖然不圈它,它也是在這院子裏呆著,但它不喜歡這麼早就窩圈裏。
“喊毛!?”竹耙七發怒了,衝老公鵝吼道。
老公鵝也不服氣,當然不知道這人在叫什麼,但也來了脾氣,也衝竹耙七大聲嚷嚷:“你叫啊!嗓子大你叫啊!誰聽得懂你?垃圾!
這一聲“呱呱”叫得,竹耙七火冒三丈了,脫下一隻木鞋欲走去鵝圈砸它,誰知,站起沒走兩步,因腿巨疼,一軟,便一頭栽了下去。因向前衝得快,這栽得可不輕,腦袋直接砸地上,竟不醒人事了。
過了兩天,啊狗六去找竹耙七,原先老公鵝吃他家的菜,這竹耙七還沒表示呢!啊狗六先後損失了黃狗、水牛,不能讓家產越來越少,便去討要欠他的,誰知,見到這老家夥時,已經硬邦邦趴在地上了。當天托麻粗佬到鎮上打聽了竹耙七哥哥矮老五。
麻粗佬回來說,找了很多人,好不容易要到了電話,打通給矮老五了,剛告訴他竹耙七去世的消失,對方電話就斷了,接著打了很久,也沒有人接。問了能問的人,都不知他的住處。麻粗佬想過報警,想想卻算了。回去看著硬邦邦的竹耙七的屍體,總不能讓人就這麼爛在村子裏吧。啊狗六也不想理的,後來想到竹耙七還有隻鵝,欲占為己有,所以,還是和麻粗佬將竹耙七找了個地方埋了。當天就迫不及待地將那鵝趕到了自己家!
老公鵝兩天沒有吃東西,這會啊狗六放了米飯,不像平時那樣注意吃像,大口吞吃。
“他還敢來搶?”黃六婆皺著嘴說:“又不是他家的鵝!他還欠我們家的番薯,人不在了,拿鵝來頂,天經地義!”
啊狗六和黃六婆在商量怎麼處理這鵝,怕麻粗佬過來要。
“話不是這麼說,他家裏也還有番薯,欠我們番薯就應該拿番薯,怎麼能拿人家鵝呢?”十三覺得老母親的話很沒有道理。
啊狗六抽著水煙筒,他不喜歡十三說話,看都不想看一眼,不過十三的這兩句話也正是他的觀點。其實,竹耙七不在了,他愛拿什麼頂替不行?但怎麼能比拿了這鵝要占得多便宜。但是,平時竹耙七和麻粗佬走得近,對他拿了人家這鵝,他心裏一點普都沒有,就怕麻粗佬來要去,雖然不是麻粗佬的,但也不是他家的,而且總感覺心裏有虧。
“不行,要麼明天殺了,粗佬真過來要,我們鬥得過他?”啊狗六道。
“對,殺吃了,難不成他還要我們吐出來?”黃六婆也讚成。
竹耙七也走了,麻粗佬一天吃不下東西,喂完了豬回來,才想起竹耙七家還圈在竹圈裏的那隻鵝,便走過去,卻隻見了空圈子,老鵝不見了。不過,馬上他就猜得是啊狗六抓去了。既然有人抓了,就讓他抓了,麻粗佬回了屋,隻喝了一點米粥,配菜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