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駿生恍悟地點點頭,故作惱怒的瞪道:“愚弟就說嘛,步全兄貴人事忙,哪裏有這閑功夫過來敝府看愚弟,原來果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步全陪笑道:“馬兄說哪裏話了,今日即便不是為了霜丫頭,愚兄也正要過來看馬兄的。”
馬俊生笑道:“好罷,算是愚弟的錯,暫且相信步全兄了。走,隨我一道去替你挑人罷!”
笑罷,馬俊生便帶著步全去後院挑人了。
於是,步全將從城主府帶回的人連同府裏數十家丁派出去尋訪步晨霜了。讓他們一有消息就立刻修書回步府向他稟告。可步晨霜既是與人私奔,又如何會讓步全尋到,當步全派出去的人全天下尋她的時候,步晨霜和杜煒銘已遠遠地離開了鳳城,一路向邊關的方向閑逃而去。
這是一處兩邊是山壁陡峭的峽穀凹行道,道路兩旁偶有青草數叢,空氣和風都非常的幹淨,道路上偶有行人或是推著板車,或是趕著馬車,小心翼翼地緩緩而馳。
山穀的風很大,偶爾勁風一吹過,卷起天邊雲層隨風飄散。
山穀中凹行道上趕路的人群中,其中便有已換作男裝打扮的步晨霜和一副農家小子裝扮的杜煒銘。
‘嗒、嗒、嗒’,步晨霜坐於一匹壯馬之上,一臉的舒心散意,雲淡風清。杜煒銘背著包袱,走在馬前,手裏拉著韁繩,替步晨霜牽馬。
偶爾,步晨霜不知何故,神色微微的生起煩躁之色,杜煒銘就體貼的托她下馬到路邊歇息一會兒,將盛著清澈山泉水的水葫蘆親自送到她口邊,看著她喝完水以後,神情得以舒緩,才鬆了口氣。
步晨霜喝完水,眼含柔媚的與他相視不語,享受著這隻屬於她和他的旅途。
自從離開步府以後,步晨霜每日與杜煒銘行走在山野之間,一路上見多了金鱗的壯麗山河,她的心胸也隨之開闊,真真的感受到了當閑雲野鶴的鬆心寫意。
此時,快要走過較曲折的彎道了,彎道的那一邊,便是大慶國的領土了。前些日,她和煒銘商議後決定先去大慶國,待穩定下來以後再回金鱗接汪貴平兩老過去大慶定居。汪貴平待杜煒銘宛若親生兒子,這些年杜煒銘一直忙著為她研究醫理,未顧得上照顧兩老,而今她既已決心將終身托付於他,自當嫁夫隨夫,隨他一起侍奉兩老安享晚年。
此時的步晨霜默默地在心裏構思著她與杜煒銘平淡而美好的生活之時,她那淡笑紅塵,唯美脫俗的氣質是那樣的耀眼奪目,盡管此時身著男兒裝,卻依舊能令人一眼即看出她的身份,更何況她身段纖柔玲瓏有度,胸前那聳立的山峰,想要隱瞞世人卻是有些牽強了。
陡峭的山穀之上,司馬戮帶著眾手下,站在懸峽上觀賞他大慶國的景秀河山。
不意間,他看到了穀下歇息在道路一旁,全身散發著如同仙人一般出塵氣質的步晨霜,頓時,他那沉寂已久的心猶如火山爆發一般,沸騰了,他那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目光灼灼地望著步晨霜的臉,仔細的打量著她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表情。
步晨霜是美麗的,她與雲兒相貌甚不相同,可是她的神韻,她的氣質看在他眼裏,活脫脫的就是雲兒。
司馬戮的手下中,有個機靈些的,叫做姬申,他一看司馬戮難得一見的灼熱目光,立刻就領會了司馬戮的心意,便回頭向同伴使了個眼下,讓他們先下去山穀將那二人攔住,然後一臉狡色的笑著問司馬戮:“大人,您已有數年不曾添房了,屬下瞧著穀底那人兒相貌不錯,大人倘若有意,屬下便下去替大人問問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