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誌後,他頹廢了,整日與棺材為伍...因而,對男女之事他從未碰過,隻聽說書人說過那堪比千軍萬馬,或是可以為之不惜一切的淒美感情。
此刻,望著麵前少年那滿頭如雪的銀絲,和他那布滿滄桑之色的淒然愁容,他不禁感觸良深:會是怎樣刻骨銘心的愛情,才會使得麵前的這個少年一夜白頭?那日的女子他見過,可是他並不認為,她值得讓這少年如此待她?畢竟他不是他,他是金棺材,他是不會懂得那些複雜難懂的事情的。
不過,就算他不懂,他卻極為敬佩那些有血性的硬漢,比如當年的賀遠山!又比如眼前的這個,正當年少,與他相比還隻是一個孩子的少年!
他敬佩他!
許久,金棺材長長地歎了口氣,手拈著胡須,語重心長的道:“哎,罷了!小子,老夫算是服你了,這樣吧,倘若你願意,老夫便教你武功,待他日功成下山,你再去尋那司馬報仇不遲!如今的你,即便是死了也救不回心愛的女子!俗話說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隻要還活著,就一定還有機會!”
杜煒銘終於肯睜眼看金棺材了,他茫然的喃聲問他:“武功?那是什麼?”
金棺材得意的道:“老夫的輕功在當今武林中,若老夫認第二,便絕無一人敢認第一!”
杜煒銘不懂輕功是什麼,目光越發的茫然了。
金棺材見了為表現,便踏地而起,飛身躍向四方的牆壁之上,踩得牆壁‘嗒、嗒’有聲,猶如一道影子一般,飛快地就在暗室的屋頂兜了一圈,然後回到地上,自得的瞪視杜煒銘,底氣十足的道:“怎麼樣?想學嗎?”
杜煒銘看懂了,這不過就是逃命的功夫罷了,又哪裏能救人?方才生起的希望在領會的那一瞬間黯淡下去,但他卻並沒讓金棺材失望,淡淡地點了點頭說:“學!”
就像金棺材所說的那樣,留得青山在,隻要他還有命,隻要天不絕人之路,將來必定有機會救出霜兒的。
金棺材滿意的點了點頭,忽而似想到什麼,吹著胡須瞪道:“既然要學,那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老夫出桶來拜師?
杜煒銘起桶拿起背後掛著的一塊長布包裹腰身,然後恭敬真摯地對金棺材行拜師之禮:“師傅在上,請受徒兒杜煒銘一拜!”
於是,杜煒銘留在了金棺材身邊,跟隨他習武和研究藥理。
杜煒銘年齡雖然還很年輕,可是武功這東西卻是年紀越小越好,以杜煒銘此時的年紀來學,卻是有晚了。因而,他這習武之路,將是漫長無期的,幸好,他心裏有著執念,他所付出的努力,是尋常人的十倍、百倍...俗話說勤能補拙,在步晨霜成為司馬戮妾室之後的那一年裏,杜煒銘在深山山穀中,武功已有小成!
再看步府,步全派出的人四方尋找步晨霜無果,日子轉瞬一過,便來到了步晨霜生辰的這一天!
對三陽的話,步全從不懷疑,當他派去尋找蓮兒的人也同樣無果而歸,又見步晨霜大限的日子到了,便將那些派出的人全部召了回來,他不得不接受,步晨霜已經死去的事實。
步老夫人忍俊不住被她當成親孫女看待的步晨霜早逝的事實,再次不顧步全阻攔,上靜塵山靜心長伴青燈。
在接連的半年裏,整個步府都彌漫在一片悲傷之意當中,直到,金鱗三年一度的選秀之際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