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深夜召他進宮,這讓他心裏很困惑的同時又很自豪,這說明在皇上心裏,能給出主意的人隻有自己,且必定是甚為要緊的事。如果不是要緊的事,皇上就不會這般遮遮掩掩了,說不定這事兒還是皇上的私密之事!但,究竟是什麼事呢?楊文濤心裏頗為得意,但表麵卻是必恭必敬的。
鍾離金直望著他麵露難色,似有難言之隱一般,眼看話到嘴邊幾次,最終又咽了回去。
楊文濤心提到了嗓子眼,被鍾離金那樣的目光瞧得有些忐忑:“皇上有事盡管吩咐,微臣定當竭盡所能,務必不讓皇上失望!”
鍾離金老臉紅了紅,清了清喉嚨站起來背對著楊文濤,似作不經意的問:“朕近日聽聞愛卿府上來了位神醫,未知那位神醫醫術是否果真如傳言所傳的那般可信?”
楊文濤是個心思靈活的人,一聽這話當即就聯係到了皇上這大半年來,除麗妃之外從不在別宮過夜的詭異之舉。原本他就頗疑惑,愛美成癡的皇上難不成是轉性了?此時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事出有因!不過...至於那‘神醫’嘛,原本是他找來的江湖遊醫,他打算派他潛去宋府迷惑宋老夫人的,既然而今皇上用得著,這條大魚可是比宋老夫人貴重多了!
想到此,楊文濤目光一轉,慎重道:“回稟皇上,那神醫乃微臣五次親顧茅廬方才請回來的內府郎中,醫術微臣命人請來四方名醫從旁試驗過,尚還過得去!”
按照楊文濤平素的性格,手裏有丁點可炫耀的好處,都是會慎重其事的鋪張炫耀,像眼下這般謙虛的時候倒是極為的少見。鍾離金聽得驚奇不已,原本民間遊醫還留一半懷疑的他,一聽這謙虛的話反倒百分百的信服了,深深地吸了口氣轉過身來,一臉鄭重地囑咐道:“愛卿,明日夜裏此時,你便將那郎中送進宮來罷,朕要留他在宮中為朕煉製回春丹。”
翌日早朝下來,鍾離金沒有再像前些日一樣傳淑貴嬪侍駕,而是獨身將自己關在禦書房中不見任何人。
這日夜裏,楊文濤將那江湖遊醫佘虛傳到書房中,屏退眾家丁,單獨叮囑道:“佘虛,你的大運來了,本相先前特意進宮向當今聖上晉讚了你的醫術,這不,聖上命本相回來料理料理你的行李,明日便隨本相進宮為聖上煉丹去罷!”
佘虛生性好色,原本在寧城因強暴民女犯案被捕,後來得一神秘人相救,將他千裏迢迢地從寧城帶到了相府,隨後他就見到了那權傾朝野的相爺楊文濤。
原來,在四年前,佘虛行走江湖的時候,偶然間遇到了當時不知受何原因染上時疾的宋大將軍府宋老夫人。佘虛此人心思圓滑,當時也實在是臨時好心,也是他對時疾一道微有幾分把握,就開了個偏方讓那老夫人的丫鬟將方子拿去開藥,誰想宋老夫人服用幾日後時疾竟然當真好了。
後來,宋老夫人回府以後,為報答當日的救命之恩,曾派人暗中尋訪當日的救命神醫。
楊文濤得知這個消息後,就計上心來,便派出不少人四方打探那人的下落。
幸運的是,那關押佘虛的寧城城主與他交情不錯,前幾月寧城城主來他府中走動,不經意間提到了那無甚本事,色心卻不小的惡郎中,楊文濤一聽喜上眉梢,當即用個人情為交換,從寧城城主手中換取了佘虛的性命。於是,佘虛就來到了楊文濤府中。然而,令佘虛意想不到的是,這楊相爺竟然將他推薦給聖上了?聖上啊,金鱗地位最高的人,可他的醫術...
佘虛麵色驚惶間,楊文濤麵色一寒,湊到他耳邊:“你給本相聽好了,本相已經很慎重地向聖上推薦過你的醫術,待明日到了聖上麵前,不論你心裏是怎麼樣的,一旦聖上問起,都得給本相穩住了口,知道嗎?”
佘虛全身一顫,強自鎮定道:“相爺但請放寬心!”
楊文濤又道:“還有,當今宮中,皇後娘娘和楊貴嬪娘娘都是本相的人,你凡事得多想一道,切莫幹下些讓本相不高興的事!否則本相得不了,你這生便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