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虛顫微微的連忙應是,此時的他,已是被楊文濤的語氣恐嚇得說不出話了。
正在楊文濤滿意地點點頭的時候,管家季忠一臉歡喜的跑進屋老,急喘著粗氣激動道:“老爺,大公子回府了!”
“哦?為何開兒今次會選在夜晚回府呢?”季忠所說的大公子,乃楊文濤的嫡係長子,受皇帝封了個虛位邢部郎中的楊齊開。
惋惜的是,這個楊文濤素來偏寵的嫡長子楊齊開生性風流放蕩,不喜仕途,常年帶著兩名不知打哪兒找回的下九流**手下四處漂泊。楊文濤對此沒少將他關在房裏嚴厲訓誡,奈何這兒生性頑劣不服管教,甚至還用絕食來抗議,他也是無可奈何,隻好任他去了。
至於仕途嘛,隻要他這個當爹的一日不倒,在他歸西之前,他多的是法子將權勢交於開兒手中。
此時,楊文濤一聽開兒回府,自然歡喜得很,當即就再不顧佘虛的心是否安穩下來,帶著季忠便急步出屋:“開兒上次回來還是在前年年初了,卻不知他這次回來打算住多久呢!”
季忠玩味的拈了拈胡須,一邊走,一邊笑著道:“老爺,依奴才先前觀察看,大公子這次回府,隻怕是動了凡心了!”
楊文濤暢快道:“哦?難不成開兒終於想通了,打算成家立業,為我楊府傳承子嗣了嗎?”
季忠訕笑道:“這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也隻是見大公子神情有幾分那意思,到底大公子此次回府為了什麼,還待老爺仔細問過以後才知道了!”
楊文濤歎了口氣:“哎!我知道你說這番話是為了安慰我罷了,開兒的心哪裏就那麼容易安穩了,也不知我楊文濤何時才能盼到抱孫兒的那一天呢?”
談笑間,楊文濤和季忠已來到了楊齊開居住的清幽院落,聞香園中。
不得不說,楊齊開盡管是貴家子弟出生,但性子喜好卻與尋常的紈絝子弟大不相同,這聞香園的景致清雅別致,找不出一件奢華擺設。此時,楊齊開正在房中持筆勾勒著一個鵝蛋型輪廓,到楊文濤和季中走入房中的時候,楊齊開已經點上了一雙明豔若春的靈動大眼睛。
楊文濤進屋一看楊齊開心思全在畫卷上,不由氣惱瞪著他訓誡道:“開兒,真是越大越不象話了,你難得回府一趟,為何不先去爹那兒向爹請安,反倒一個人關在屋裏胡亂畫畫?難道爹在你心裏還不如一張畫重要嘛?”
季忠在一旁朝楊齊開見禮道:“大公子!”
說話的時候,楊文濤來到了楊齊開的身邊,待見得畫中那雙靈動活撥的大眼睛時,楊文濤不禁大吃一驚,隻因為,這雙眼睛他太熟悉了,正是因為這雙眼睛的主人,他楊文濤的仕途才多有阻攔,行事說話總要忌諱著她七分!而現在,他的兒子,竟然癡癡暮暮的在臨摹她的畫像?
楊文濤氣得全身發抖。
楊齊開放下毛筆,放浪不羈地向楊文濤行了個大禮,嘻笑著道:“孩兒見過爹爹大人!”
楊文濤麵色一沉,徒地指著那畫卷神色嚴厲地厲聲斥問道:“你...不孝子,快說,你在哪裏見過她的,和她又是什麼關係?”
楊齊開從未見過這樣語氣嚴肅的爹,嚇得慌忙正了正色,小心的問:“爹,怎麼了?”
楊文濤擰著眉道:“你可知道她是誰?”
楊齊開神色恍惚的搖了搖頭。
楊文濤深深地吸了口氣,盯著他道:“她就是當今聖上最偏寵,就連你老爹我見了也得禮讓七分的朝陽公主鍾離紫煙!”
楊齊開聽了倒是沒被鍾離紫煙的身份嚇著,反而一臉神往的喃喃聲道:“原來她叫鍾離紫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