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拳頭離他胸前五公分處停止,透過晾曬的枕巾交錯的絲線,我看到了他模糊的臉,霎那間,有種明白什麼叫“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的感覺,我在陽光底下失了神,也仿佛在那一瞬間,淚在陽光下閃出美麗的五彩。

“小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他像被我的眼淚刺紮到般,緊張地微皺起眉頭。

“哦,不是,隻是陽光太耀眼了。”我拭去淚,笑著對他說。事實上,我都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落淚,仿佛有一種痛苦的回憶刺激著內心,又不知這種回憶是什麼,也許是看到枕巾的緣故吧,和每晚一樣,無原由地流出眼淚。

他突然很溫柔地將我的腦袋枕在他胸前,輕聲對我說:“小若,現在的你,仍讓我覺得和三年前一樣,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女孩。我也許不能成為保護你的人,但在你沒有找到你心目中那棵永久的大樹前,請允許我暫時保護你,我不是富翁,給不了你物質上的保障,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戰士,能給你的,隻有肩膀和懷抱,但這不算寬厚的肩膀和不算溫暖的懷抱能保證你天天快樂,不輕易落淚。”

他胸口的滾燙讓我有種暖日晴風破寒冬的感覺,原來,能溫暖我的,不隻有陽光,還有他的懷抱。

我將臉深埋在他胸前,不讓他看到神色變的有些暗淡的自己,其實他不知道,快樂總是有悲傷作陪的,有些眼淚是躲藏在幸福後麵看不見的,就如每天從哭泣中醒來一樣,找不出原因的傷心。“謝謝你!”離開他的懷抱,我扯出一感謝的笑容。

“朋友之間是不需要說謝謝的,”他的酒窩深深的,“我今天請了假,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簡單的梳洗了翻,完全忘了找他算“金雞獨立”的帳。套了件外套,換上鞋,隨他出了招待所。

打的大約二十分鍾,他叫我下車。

躍入眼簾的是竹子搭成的大大的“待雲居”三個字。兩層樓高的房子,裝修的格外醒目,現代建築中透出古典風味。

隨著肖翊上了二樓。

二樓的室內設計狂野卻又不失典雅。入門的玄關是采用中式建築中常見的鏤空門板,用不鏽鋼配件固定。古樸中透著現代。這家麵積不大的餐飲店,中式古樸的家居,東方情調的飾品,後現代的空間裝修,把異國的情調融入中式的簡約中。

我們選了個靠窗的座,桌上放著透明的小花瓶,插著一枝鮮紅的玫瑰,透過落地玻璃窗,將街上的車水馬龍盡收眼底.

看著“待雲居”一切裝飾,心底傳遞上來一種似曾相識的惆悵。曾幾何時,想開一家名為“落塵軒”的咖啡店,聘請一支會吹薩克斯的樂隊,然後在每個座位邊上放一紫藤做的書架,散發著清幽的香味。書架上不定期的放著我寫的小說,然後,我邊當老板邊當伺應生,迎著一批批客人,又送走一批批客人。打烊的時候,坐在柔而軟的毛毯上數著大把大把的錢,可是,大學畢業後直接進了雜誌社,沒時間也沒能力為曾有的夢想付之一點行動,接著再因為感情受創,直至現在漂泊,夢想就成了美麗的泡泡。

“唉----”輕歎了聲,低下頭。

“怎麼了,不喜歡這?”坐在對麵的肖翊將紗窗拉上,聽到我的歎息後,不解地問我。

“不,這兒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把自己的幼稚的夢想說與他聽。

“嗬嗬,這的裝修是我設計的。”他笑著將菜單遞給我,“這裏的菜式也不錯,你點幾道吧。”

“啊?部隊還允許你做兼職啊?”我接過菜單的同時腦門湧出個大問號,現在的部隊?怎麼----?

“當然不是,想哪去了,部隊管理這麼嚴,哪會允許出來做兼職啊,這家店的老板是我同年兵的戰友。入伍前我學的是室內設計,所以,他就讓我隨便畫個草圖設計一下。”他解釋的神情是恨不得給我腦門幾個胞。

“拜托,呆部隊這麼多年,怎麼連毛主席說的‘虛心使人進步’都不知道啊。”隨便畫個草圖就能設計出這麼美的餐飲店,騙小孩吧。”

“嗬嗬,這個草圖死了我一個禮拜的腦細胞。”

“那這店名也是你取的嗎?有什麼含義啊?”

“這店名是我戰友吳空起的,他的女朋友傅雲,因為工作的性質得全國各地跑,如同你流浪一樣,吳空退伍後,就開了這家‘待雲居’,希望傅雲有一天能為了他放棄工作,停留下來。”他解釋著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