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兩眼發黑，奪路前奔，這些流鶯、暗娼之類的，竟也暗暗讓出一條路來。
莫問不知跑了多久，路上的人都以奇異的目光看著他，以為他是個“女瘋子”。但是城裏人性敦樸，也都不願多事。莫問跑了許久，實在跑不動了，留意去聽後麵，知道沒人追趕，就慢慢停了下來。喘了幾口氣，剛才所發生的事，此時想來，真像一場荒唐而離奇的噩夢。
莫問年輕單純，一輩子也沒出過家門幾次，他哪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又開始向前走，漸漸定過神來，四肢有些發軟，不知是驚嚇過度，還是餓過太久了？掃目四望，才看見這裏竟是城裏靠近山野最低級的貧民所在，四周是些木板搭成的低矮建築，住的也都是些三餐不繼，衣不遮體的貧民。
莫問覺得所有的人都在望著自己，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穿的是大紅的衣裙，腳上卻穿了一雙男子的薄底快靴。這打扮的確是不倫不類到了極點，此刻沒有鏡子，他無法知道自己臉上的樣子，但狼狽之態，可想而知。有些站在門口的婦孺，指著他竊笑，他臉一紅，低著頭就往荒僻之處走，想逃開這些嘲笑的目光。這也是人之常情，當自己覺得見不得人時，就想往無人之處逃避。
莫問愈走人愈少，此刻早已入夜，深秋料峭之意，秋蟬夜鳴，他微微覺得有些冷，心中的思潮像潮水一樣的澎湃而生。人海茫茫，他竟無依歸之處，他隻想趕快再回莫家莊去，哪裏畢竟是安全的。
突然他聽到背後有竊竊私語之聲，此刻的他已是驚弓之鳥，對什麼都懷有畏懼之心，於是他走得快了些。哪知那幾條人影也跟著走快了些，他暗暗叫苦：“怎麼我老是碰到這些倒黴事？”腳下一不留心，踢到一大塊石頭，跌倒了。
那幾個地痞笑聲愈大，伸手來解他的衣服，一麵笑道：“這幾天正沒錢，又悶得慌，這小妞兒真是天上送下來的寶貝！”
莫問急著要叫，卻被強而有力的手捂住了嘴巴，他驚急懊惱：“假如我能像那樣仙人一般，或者從小爺爺讓我練好了武功，又有誰敢欺負我？”腳一踢，雖將一人踢了開去，但另一人又壓了上來。
驀地，遠處有破空聲傳來，在靜夜裏顯得分外刺耳。那幾個**一驚：“什麼東西？”眾人都停住了手，留意去聽。
一道銀光閃過，一個人影直直得站在眾人麵前，顯得一點也不突兀，仿佛之前一直在那兒似的。“你們在這裏幹什麼？”語氣很輕，聲似黃鶯，但眾人都能聽出其中的冷漠。
無賴**們略顯驚慌，但他們仗著熱多，也不太怕，狠聲道：“老天爺看我們哥幾個不夠享用，憐惜咱們，又給送來了一個……”
語聲未了，隻見女子手裏憑空出現一條軟鞭，“唰”地一聲，說話那人頭上已挨了一鞭，打得“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幾個**流氓見狀立馬上前圍攻，女子忽地改揮為點，軟軟的鞭子到了此刻，竟像棍子似的，隨手一點，風聲颯然，次次點在幾人穴道之上。那些地痞流氓無賴漢子，幾時遇到過這種高手？恍眼之間，已被點倒三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那些無賴漢子大駭，落荒而逃，高喊道：“殺了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