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靜靜的呆了會兒,“陳明然,我有一個要求,你不準笑我。”
“說。”
“以後你每天要抱我十分鍾。”
“為什麼?”
“增進感情啊。”
“你呀,還是個小女人。”
“哼,我就是小女人。”
“好,那我也有個要求。”
“說。”
“以後心裏想什麼就要直接說,不要等著我去猜,我那直線思維你又不是不知道,猜不上你那些左彎右繞,你得直接說,我肯定遵照執行。”
“那我也還有一個要求。”
“又是什麼?”
“就是你不能再自己作主,凡事要聽聽我的意見。咱這不是國家大事,可平日裏哪件事不是大事?沙子能硌的人吃不了飯,對不對?”
“對——對——。那我也還有一個要求。”
“你還沒完了?”
“當然沒完。”
“什麼要求?”
“你說是什麼要求?”
“陳明然你……”
“不許叫我陳明然。”
“好像你沒叫我蘇亦好似的。”
“我改,行吧?我們這也算是棋逢對手了。”
“什麼破用詞?”
“我總是擅長動手。嘻嘻。”
“齷齪的人。”
“男人有不齷齪的嗎?嘿嘿”
……
如果說,大齡女人還在期待愛情,一定會有人笑你。笑你裝嫩的倒少,笑你都已經大齡了,居然還指望會有人來“愛”你的多。社會對女人永遠都很苛刻,有人說她們是李莫愁,有人說她們是滅絕師太,在一個以男性為維度和中心的社會,女人的角色越來越尷尬。獨立或能幹,都會被邊緣化。而你再邊緣化,你仍然是一個女人,而非中性人。
任何女人都是軟弱的,隻要給她軟弱的機會。無論這個人是白骨精,還是隻是普通的女人。出賣自己靈魂的,會在某時突然心痛而淚流滿麵。絕情絕意的,會在深夜時柔腸婉轉。外表堅強的,更會在柔弱時一個人躲在地鐵、守在屋裏、趴在網上靜悄悄的休息。給女人一個機會,不論是現代,還是古代。不論是哪一種女人,她們都是那種叫女人的生物,所有的女人都值得有人愛,隻要,你是那個人。
風,輕輕淡淡;光,燦燦爛爛,一切都是生活。或者,生活的本來就是樸素的,那真實的生活中,你的花開,也或者,就是樸素的。
Dear 好好:
當你展開這封信時,一定是在廚房裏,係著格子圍裙,切菜板已經放下,因為你已經攤開了CS兵法——寫著這些,真仿佛我自己就在廚房門口站著,而你,就在我眼前。廚房是我們每天都要到的地方,有時會挖苦你,有時會惹你生氣,可那裏真的很溫馨。咱倆磕磕碰碰的日子,不就是從廚房開始的嗎?
好好,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你說你覺得我們有些可悲,我當時豪言滿懷,我說,不可悲,現代人想的太多、選擇太多,反倒讓選擇迷了眼,什麼合適不合適,都是磨出來的。隻要你有這個信心,我們最後肯定會合適。這個場景我將終生記得,但我也不敢想象,如果當時是別人,我還能像現在這樣這麼安定嗎?我不敢想,甚至帶著後怕的慶幸——老天真開眼,當時讓我看到了那個帖,並在那一霎那沒有像以往那樣嗤之以鼻,居然會想去試試。而更慶幸的是,那時那地,居然隻有我一個應征者,天助我也!
都說緣分天注定,有時信,要不為什麼在那一分那一秒我遇到了你?可有時又不信,如果緣分真的是天注定,那又何必讓我們那麼努力?也或許老天就是這樣,給了我們這種方式,讓我們有勇氣和決心來結這個緣分。哈哈,好好,地球上五十億人,你我這樣相連,想到這裏,我就禁不住得意:陳太太,非你莫屬。啵,親一下,嘿嘿。
與很多人的觀點相反,我覺得男人其實是最需要依賴人的。就比如我,看著像是個能勇猛衝鋒的大兵,可如果你丟掉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生活。錢可以賺,生活呢?我對任何人都不能像在你麵前一樣隨性,想笑就笑,想發脾氣就發脾氣。美麗的女人滿街都是,可與我有什麼關係?她們最多悅目,卻無法像你一樣讓我安定。廚師再高明,還是吃你燒的經常丟滋少味的菜安心——他們是千篇一律做給客人吃的,而你,是做給我吃的。真的,好好,盡管我時常挖苦你的做飯手藝,可我覺得你很賢惠(這話我也隻有現在才會說)。你會站在我的立場上想,你知道疼我體諒我。有做菜的天賦有什麼了不起?像你這樣本來笨笨的、連自己吃都懶得動手的,卻肯為我努力。無論什麼時候想起來,我都覺得溫暖在心裏蕩漾。好好,我知道,我記在心裏。我愛你。不是愛你的靈巧,而是愛你把我當成你的親人,肯為我(!)做。
親人!每天晚歸我會從很遠找家裏那盞燈,雖然和其他窗戶裏的都一樣,我還是能準確的分辨出來。那是我們的家啊,那燈下有你,我怎麼會不認識呢?有時候想,我們這算愛情麼?和電視裏、小說裏,甚至人們口中的完全不同。可一想到親人這詞,我就理直氣壯起來。為什麼不算?如果這樣的都不算,那什麼樣的才算?相濡以沫居然比不上嬌豔的玫瑰花?怎麼可能?!
曾經也覺得這樣的婚姻不敢說給別人,一個海歸,人人都在講小資情調,而我居然以這種“老土”的方式結婚,很怕被人家笑。而現在我很驕傲,我就是這樣娶了蘇亦好,而我這樣娶的蘇亦好是這樣的人,這是我的幸福。誰要是要笑,那就盡情的笑吧。
你說結婚儀式其實是向世人進行婚姻情況的公示,自己像個演員,無聊又累得很。你總是裝作很隨眾,可涉及到自己的事就暴露出你的天性,我也不勉強你——要是我沒點個性,咱倆也不必成一對了——但是,結婚儀式既然是公示,我想做的徹底點:把什麼包裝都去掉,我們就是向世界公示。我已經想好了,結婚周年時我去印兩個文化衫,上麵寫“陳明然、蘇亦好結婚一周年”,咱倆穿著到鬧市口轉悠一圈,你覺得如何?我想每年都做一個,臨老,一個一個擺出來,給咱的孫子看。那時候的我們一定是一臉皺紋、滿頭白發,眼花了,耳朵也不靈了,也許還會像現在這樣鬥不完的嘴。好好,想到這裏,我很幸福。一生啊,我們相伴。好好,一生,我和你相伴。
我們已經結婚了,我不能、而且是終身不能對任何人再求一次婚。在最後,我想再重複的說一次,好好,我願意而且終生願意,和你一直走下去,你,也願意吧?
我愛你!
Sincerely yours, 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