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清流橋下清流河(1 / 2)

庭院中柿樹葉子依舊是鬱鬱蔥蔥,可以看到諸多青澀小柿掛在枝頭。陽光正媚,便有一片陰影灑下。

那牆角長著些許雜草與幾株野蘭花,風吹過時,一陣蘭花香便彌漫了整個院子。很淡,但深吸一口,卻又是似乎極為濃鬱,沁人心脾。

此時在這樹下有兩人,均是身著白衣,透露著股灑脫之意。中年模樣者手持三尺折扇,臉上帶著笑意。

扇子上用濃墨書寫了“水寒”兩個大字,那字跡充斥著蒼勁磅礴之意,一看便知是書法極為精湛之人所寫。

另一人則是名清秀青年,臉麵白皙,那一雙眼竟深邃如同深淵一般。

此時這青年額頭與鼻尖上皆布滿了汗水,在這青年身前是一張並不大,深褐色木桌,桌上放置著白紙與墨硯。

他右手持一根細長毛筆,另一手則托住衣袖,腿作馬步,如行雲流水般在那白紙上劃過條條曲線,一氣嗬成,寫下幾個工整大字。

這二人是父子,中年模樣者名為瀝水寒,是這鎮子附近極為有名氣的夫子,飽讀詩書幾十載,遊曆過諸多山川,閱曆更是驚人。

這十裏八鄉若是有誰家新添了娃娃,便會來求這“瀝夫子”賜個名。

青年名為瀝風,雖說不如他父親那般厲害,卻也有過十餘載寒窗苦讀。

自七歲起,便每日隨著他父親瀝水寒在這柿樹下磨練書法,倒也可以說是個文人墨客,肚中有些墨水之人。

正當瀝風劃下最後一筆之時,瀝水寒搖頭苦笑輕歎一聲,戛然收起折扇。

“小風,我已教你多次,你這筆勢如此不對。”

瀝水寒苦笑著走上前去,換為左手持扇,拿過毛筆,隨之一甩衣袖,用一種極為優美的姿勢將筆頭沾了些許墨水。

也不提衣袖,從那桌案白紙上直接劃過,那衣袖也不落下,竟是跟隨著瀝水寒的手勢一同於紙上方劃過,帶起一陣清風,如同拂袖起舞般遊動,那白紙之上赫然便多出了幾個濃墨大字。

“懂了?”

瀝水寒放下毛筆,含笑看著瀝風。

瀝風一愣,隨即向那白紙上看去,之後便是一陣苦笑,似是明白了什麼,開口道

“爹爹說的極是,倒是我心亂了。方才隻顧及了衣袖,卻忽略了筆勢。”

瀝水寒讚許的看了瀝風一眼,接著開口道

“小風,你須記住,無論何時也不要因外物而亂了自身之勢,書法九勢,筆墨如此,人生亦如此。”

二人正聊至暢快時,忽然唰一聲,一顆石子破空飛來,恰中瀝風眉心。

“哈哈,哥你又被我打中了!”

瀝風吃痛,向那石子飛來的方向望去,卻見那遠處石磨旁倚著一小女童,此時正捂著肚子笑的極為歡快。

小女童穿著青羅碎花裳,配的一條紅色小裙,頭上梳著幾個小巧辮子,一雙紅潤臉蛋,五官極為標致,透露著玲瓏之意,看起來約莫八九歲。

這小女童不是別人,正是瀝風親生妹妹瀝雪,年齡卻是比瀝風小了許多。

瀝雪長相極為乖巧,但是隻有了解之人才知道,這娃娃骨子裏透著一股野勁。

她這性格雖然讓瀝風吃了不少苦頭,不過瀝風卻也從未因此責備過她,反而是對這個親生妹妹極為溺愛。如同她這般八九歲小孩,愛玩也是天性使然,人之常情。

“小雪,你又調皮了!”瀝水寒也看見了那石磨旁的瀝雪,此時略帶怒氣開口道。

“爹爹,我就是和哥開個玩笑,沒有惡意。”

那瀝雪也不笨,不敢頂嘴,似乎是怕平白地挨頓痛打,畢竟她不是沒有因此被懲罰過。

於是眼珠機靈一轉,立馬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開口向著瀝水寒開口哀求道。

“爹,小姑娘家家不懂事,算了。”瀝風揉了揉額頭被石子擊中的地方,無奈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爹,你看哥都說沒事了。”

瀝雪見機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拉著瀝水寒袖子撒嬌道。

“你這調皮搗蛋的壞習慣也不知什麼時候能改,也就隻有你哥能這麼容忍你了。”瀝水寒看著這兄妹二人無奈歎了口氣,背著手走開了。

“你這機靈鬼,怎麼又有閑情來打擾我與爹的雅興?你看爹都被你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