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風伸手摸了摸瀝雪的腦袋,滿臉笑意開口道,雖然嘴上如此說著,但卻沒有絲毫責備之意。
“哼哼,哥,我來找你可是有正事的。”瀝雪不奈煩甩了甩腦袋,那頭上的幾根小辮子也隨之擺動起來。
“流煙姐讓我來告訴你,想讓你幫個忙。”
“她可有說何事?”瀝風一愣,隨即抬頭看向了遠方天空,略微有些失神。
柳流煙是瀝風一位發小,年齡與瀝風相仿。柳流煙幼年時母親死於病亂。
其母死後其父傷心欲絕,但看著幼年的柳流煙,終究挺了過來。從此立誓要行醫救人,開始潛心鑽研醫術,成了鎮上一位醫術高超的郎中,救治過諸多病人,說起來聲望並不比瀝風父親差,鎮中人見了都要叫一聲柳大夫。
而且其父與瀝風父親可謂是知己,二人一見如故,竟成為結拜兄弟。
而柳流煙也傳承了其父的醫術,平日裏不是在家中熬藥,便是與其父在山中采藥。二人自記事起便在這鎮中長大,相識已有十餘載。
“你自己去找她不就知道了,她在清水橋等你呢。”瀝雪故作出一副老氣橫秋的姿態,然後還大有深意地看了瀝風一眼,笑著跑開了。
“小丫頭,總是這麼鬼靈精怪。”瀝風無奈看著瀝雪跑開的背影,然後轉身收了紙筆之類墨具,踱步向房內走去。……
小鎮之外有條小河,因河水並不湍急,且清澈見底,故得名清流河。
河岸上並不是泥沙,而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石頭。兩丈開外是一些青草樹木,諸如蘆葦柳樹之類。
河上有一座木橋,雖不寬大,卻結實,供來往行人使用,而此橋也因河得名清流橋。
橋頭立著石碑,如人身般大小,石碑表麵爬滿青苔,象征著往昔歲月,其上書
“清流橋下清流河,長恨風中長恨歌。”不過卻是沒有刻上題字人名諱。
此時那石碑旁正站著一亭亭玉立的女子,身穿淺藍絲綢長裙。裙上繡著白藤紫花與青鳥飛魚,呈現一副山水之畫。
一條淡紫色腰帶係在她腰間,如水蛇般環繞,襯顯出一副婀娜之姿。長發如墨般漆黑,如水般柔滑披在肩後,前鬢盤起如流蘇。
眼如淡月般醉人,細眉似柳葉,生的極為漂亮,仿若不染紅塵的一朵青蓮,讓人生怦然心動,卻又生出可遠觀,不可褻玩之感。
女子便是那柳流煙,此時她站在那裏,雙手緊扣放在身前,時而望向通往鎮子方向的小路,似是在期待著什麼出現。
直到過了半刻鍾時間,那不遠拐角處路旁出現了一個白衣青年,正不緊不慢地朝著她這走來。
這白衣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剛收拾好墨具,從家中趕來此的瀝風。待走近時,二人相視一笑,瀝風便先開口道
“小雪那丫頭說,你有事尋我?”
”嗯,確是有些事情……”
說到這裏,柳流煙手指交纏在一起,一副欲言欲止的樣子。
“你是想讓我陪你進山采藥吧?”瀝風看到柳流煙那糾纏在一起的手指,開口笑道。
“這幾天是節氣,想必是柳叔那難治的頑疾又犯了,不便上山,前幾****觀你家中藥草已用盡好幾劑,其中便有止頑疾疼痛的幾劑藥草。”
聽到這裏,柳流煙歎了口氣,顯然瀝風所說已八九不離十。
“我爹那脾性你也知道,能醫不能自醫,而且他那人又頑固,寧可忍著病痛也不願讓我一人去幫他采藥。他覺得我一人去采也采不夠那幾劑藥草,徒廢功夫而已,而且也不放心我一個女兒家獨自去那山中。”
“放心吧,回去讓我爹去跟柳叔說說,明日一早我便陪你進山。”
瀝風開口安慰道,臉上也隱隱有了幾分擔憂之色。
“對了,這個你拿著。”
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柳流煙翻手拿出一個藍色荷袋遞向瀝風。
“這是我前幾日做的荷包,裏麵裝了一些防蟲藥草還有香料,畢竟蚊蟲可不認人。”
柳流煙是女兒家,心細手巧,時常會做一些小東西送人。二人認識多年,早已了解彼此,瀝風便也不矯情,道了聲謝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