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風依舊在打坐吐納,沒有發出任何動靜。而下方的蒼擎,他身旁多出了許多空酒壇,靜靜地一邊飲酒,一邊為瀝風護法……
直至這第十日到來,期間瀝風沒有受到任何打擾,九元門山門之外也沒有妖邪身影出現。
蒼擎看著瀝風,身旁酒壇又多了一些,但雖說蒼擎飲下如此多的酒水,蒼擎卻是沒有半分醉意,反而是越喝雙目越加清明,逐漸有了明亮之色。
也就是這一日,山峰之處,一直打坐吐納的瀝風睜開了雙眼,隨後站起身軀,移目看下山腳之時,臉上有了微笑。抬步一踏間,身影僅是一閃便出現在了蒼擎身旁。
“會喝酒麼?”蒼擎同樣露出笑意,隨後手中光芒一閃便是又一壇酒出現。
“喝過。”瀝風接過蒼擎手中酒壇,然後盤坐而下,撕了酒封,卻沒有立即便飲。
“一人獨飲實在無趣,與我共飲這一壇,可好?”
砰……酒壇碰撞之聲於這山門中傳出,倒是清脆。
這一碰,蒼擎便是一大口酒送入嘴中,更有不少酒水從嘴角溢出,落在他胸膛之上。
瀝風看著手中酒壇,略一猶豫,隨後看到了來自蒼擎那裏的目光。
恍然一笑,自是舉壇飲下一大口,與蒼擎一般,瀝風這裏有不少酒水溢出,浸濕了衣角。
一口酒入喉,感覺與當初瀝風喝過的那海棠酒不同,此酒沒有清香,更無甘甜。
辣,有一股燒喉之感。明明是冷酒,但待其流入肚中之時,卻給人一股燙水之感。便是如瀝風不懂酒之人也知曉,此酒……烈。
感受到此,瀝風又是抬起酒壇,一口飲下。頓時那股灼燒之感便又襲來,在肚中翻滾。
蒼擎這裏見此一幕,突然大笑了起來。隨後如同不甘示弱一般,舉壇一灌便是三口,任那酒水從壇口溢出,從胸膛劃下。
“此酒可有名?”瀝風微笑,嘴角還有不少酒水痕跡。
“此酒是我從這山門儲物之處尋出,當時飲來甚是喜愛,便將那裏此酒搬了個空。想來是前人有好酒之輩藏匿在此。至於其名,我卻是不知。”蒼擎笑道,這酒水的確是在九元門中被他尋出。當時九元門眾人走的匆忙,何況這酒也非重要之物,便是有人想到了,也不會去廢一番力氣將其帶走。
“前人無名之酒麼……”瀝風喃喃,心中不免有了幾分惆悵。
“此酒性烈,如我正道之人。既此酒取於此山,喝來年歲已久,想必……”說到這裏,蒼擎話語一頓,隨後一轉又繼續道:
“便叫它仙恨如何?”
“仙恨……甚好。”瀝風念著這二字,隨後一笑,又舉壇一口飲下。
如蒼擎所猜測,此酒的確屬於九元門前人,甚至此酒在數百年之前,在妖邪還未來犯之時便已存在,而那酒的主人……在最後一次踏出山門之後,便再也未歸來喝下一口這“仙恨”酒。
“此酒敬你,敬我,敬……前人。”
酒雖烈,但於瀝風、蒼擎二人而言,此酒還無法讓二人喝醉,僅是體內法力一運轉便將那酒氣震散。
二人並未有欲醉之意,所以皆是飲下酒之後,僅是讓那酒氣於體內存在幾息,很快便運轉修為將之驅散……
有時候,喝酒未必就要醉一場。
知過醉意,識得酒味,嘴中有過那酒水的辛辣,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