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7日(1 / 2)

2012年12月27日_星期四_濃雲

我現在坐在李哥的車上。李哥在開車,我趁著睡覺的時間進這空間裏頭寫日記,還能聽到嫂子在小聲跟李哥講話,這感覺真奇怪。

李哥和嫂子是很守時間的人。這句話的意思是李哥一大早就來敲我的門。我們在李哥家裏吃了早飯,是嫂子熬的粥。李哥家裏的煤氣罐搬不走,所以做了粥熱了包子還煮了好多米飯,帶到路上吃。我連煤氣罐帶煤氣爐都丟空間裏了,茅屋放不下,現在堆在田邊。

漫漫知道我們要出門以後非常開心,小丫頭總以為這是要出門玩兒去。

路過大堂的時候看到了一群武警。我遲疑了一下,就看到其中一個向我舉了舉手,我才順著過去打了聲招呼。我說我們四個要到救助站去,那武警點了點頭,也沒講什麼,隻是說現在天氣不好,能見度也低,讓我們路上小心點,也別隨便停車。那聲音聽上去不像是之前領隊的那一位。他們將臉捂得嚴嚴實實,我也認不出來。

這些武警說話還是那樣含糊。我把我的車鑰匙給了李哥,讓他先帶著嫂子和漫漫到車庫去將我車裏的油倒騰出來。李哥都沒問什麼就先走了。我費了好多口舌,還是打聽不出來什麼情況。我覺得我太二了,早就該放棄的。

不過聽那武警講,我們這大廈裏頭好像已經有人先到救助站那邊去了。具體的情況他居然不肯說,這有什麼不能講的——剩下大部分住戶都還是選擇待在家裏頭。對那些人而言,大概不管是怎麼樣的情況,都覺得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是個最周全的選擇,況且在這樓底下還有武警守著,也不怕發生什麼暴動。如果不是之前聽到了槍聲,對這棟樓裏麵的人產生了懷疑,我也不會輕易離開的。我是怕這樓裏頭出現喪屍。

是荒謬,可最近發生的事情有哪件是不荒謬的。

接連籠罩著天空的烏雲,還有我身上的那塊玉佩。

總覺得從末日那天打後我的接受能力都跟著提高了不少。

連那武警都說我們這次走了好,比待在這大廈裏麵好。我就拿話套他,說可不是嗎,要是哪裏再冒出來個暴徒可就吃不消。他果然就愣了。好一會才歎氣搖頭,低聲的講不會不會,可是話裏那猶豫的意思估計連個小孩子都能聽出來。難怪昨天他都沒跟我搭話,這樣藏不住事的性子。

這兩天我都在想,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境況。如果真的有喪屍的話——隻是如果——又會是怎麼樣的,我該注意些有什麼症狀的人。

首先就是發燒的。

那天槍聲響了不過兩分鍾,就有武警上門查看發燒的人,就算是傻子也該看出點兒貓膩來。後來那些武警又反複叮囑說要小心發燒的,雖然他們講的是有新型病毒,在以往的那些小說電影裏頭,喪屍不就是病毒造成的麼。何況現在回想起來,光是個病人,哪裏需要開槍……

緊接著就是要小心那些聚集了人堆的地方。

唉,想這些有什麼用,倒寧可是我發神經了。

於是我們就上路了。武警給我們指了大致的方向,我跟李哥商量好了輪流開車,一路上倒也平靜。就是天氣實在不好,能見度太低,根本不敢開得快。要說想開快些也不可能。地上積著一層薄薄的霜,車輪子一碾過去就打滑,開得人膽顫心驚的。要不是想著大廈危險,就算是鬼趕著我也不願意在這種天氣裏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