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的幾個同學

我一生雖隻上過四年多學,但還算是舊社會的一個師範生。為什麼說隻上過四年學呢?因為念小學的時間放了羊,一開始上學就念三高。三高畢業後,考入省立第二簡師。念書雖不多,但同學不少。雖過了50多年,回想一下,還有以下幾個同學曆曆在目。

荀尊英,汾西縣佃坪鄉楊家莊村人。在三高和二簡師和我都是同班同學。解放後,參加二區區政府工作,任通信員。當通信員沒幾個月,我人民解放軍進軍大西北,48年勍香二區區長成生才(霍州人)將二區全體幹部報名參加西進部隊,支援大西北的人民解放戰爭。甘肅解放後,我縣縣委書記錫秀川同誌,帶領汾西的老區幹部,接管了甘肅成縣一個縣。荀尊英在西進路上入了黨,到成縣後,任縣委辦公室秘書。

當時新解放的地方很多,為了培養一批幹部到新解放區工作,西北行政區在西北各縣抽調了一批年青有文化的幹部去學習。荀尊英當時正是20多歲,又是師範生,就被調去學習。學習結束後,沒有回成縣,就被留到西北行政區檢察院工作。後來各機關抽調一批幹部到基層工作,荀尊英又由檢察院到了西安42中,擔任黨委書記,一直到文革時被打倒。文革後期又站了起來,複到42中工作。離休後,因子女在西安工作,在西安歡度晚年。

梁書文,汾西縣桑原鄉席家垣村人。在汾西三高、山西二簡師和我都是同班同學。汾西解放後,當小學教員,也曾在貿易局等處工作。解放軍南下時,支援南下解放戰爭。四川解放後,調四川工作。自學校分手後,我們隻在他探家時在縣城見過一麵,此後再未見過,也未通過信。聽同學們說:梁書文在四川阿巴藏族自治州供銷社工作,後任縣長等職,現已離休,離休時是13級幹部。兒女都在四川工作,老伴也是四川人,因此他仍在四川,不回山西了。

08年汶川地震後,在汾西城內,一個媳婦在我四女記愛家說:她婆家伯父在四川工作。通話後,知道她伯父家平安無事。她伯父正好就是梁書文,我想讓她告訴書文的電話號碼,以便聯係一下,看他情況如何?她說她不知道號碼。沒問成書文的情況,心裏一直不平靜。

今年(2011年)8月間,它支的郭金懷到新安看我時,說他是書文的老部下,並告訴了我書文的電話號碼。但還沒顧得上聯係,9月間,就突然接到了書文打來的電話,問了我好多事。我將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了他。問我同學的情況時,我說:“隻有荀振華、郭慶鳳健在,其他侯玉山、侯攀山、要春和、要春生、劉玉虎、龐記福、武耀順、武耀貴、王靖山都先後走了。”梁書文長歎一聲說:“唉!都走了!都是八九十歲的人了,該走了,該走了!”

李知非,浮山縣人。是我在二簡師時的同學,年齡可能比我大些。他愛人也是我的同班同學毛青平。簡師和臨師合並後,青平到了女師,倆人經常互相看望。知非的父親李修甫是北京師範大學畢業生——我們簡師的教務主任,到了女師後仍是教務主任。他怕兩個孩子你來我往影響不好,便在某校給他們安排了工作,知非任美術教員,青平的工作不知道。倆人都未畢業就工作了,並且結了婚。

知非的各門功課在我們班都名列前茅,但最突出的要數美術。我們簡師在毛家莊時,學校由四個班輪流辦壁報,一禮拜出一次。輪到我們三班時,班裏選我和知非負責。知非對我說:“報頭該畫什麼?什麼能比其他班的更出眾?”我說:“把李闇(àn)章老師的像畫出來作報頭,行吧!”知非說:“行是行,要你往壁報欄貼。”我說:“行,我貼。”結果我們的壁報,不唯其它班的同學叫好,就連老師們都說我們班的壁報內容好,尤其是報頭李老師的畫像更好。

李老師是一個滿臉胡子的人,隻有嘴巴、鼻子和眼睛上沒有。畫像的時候,李老師才刮過胡子有兩三天,胡茬子剛露頭。知非畫的像真是和人一模一樣,和照下的像差不多。他當了美術老師後,深受師生、領導的歡迎。

60年我到地區工業局開會,在一天下午休息時,我和北沙堰磺廠的喬廠長相隨看電影,意外地碰見知非。知非要我去他家作客,我因和喬廠長相隨沒有去。他雖給我留下地址,但因會議結束後,要馬上回廠,也沒有時間再去。

雖沒有再見知非,但我們碰見時把家庭情況都互相談了談。他有六個孩子,三男三女。四個上學,兩個尚小。生活方麵,因倆人都有工資,雖比不上別人家,總還能過。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沒有去知非家,走時也沒有道別,真是後悔。看來,今生再沒有見麵的機會了。

二、簡師的兩個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