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戰爭伊始(2 / 2)

“未免太過冒險了吧,若鍾玉全軍攻上,隻怕我們受不住一個下午。”薑旭說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你覺得此計可行,我們就冒險一試,最後一搏吧。”展策說道。

“好吧,我這就去疏散縣民,派遣信使。”薑旭實際上並不看好這一計劃,對於展策天馬行空一般的想法,他隻有保持信任,在這種絕境下,選擇與決定更容易讓人崩潰,展策能夠下此決心奮力一搏,已經讓薑旭十分敬佩。

淩州縣城一共有兩萬人口居住,戰鬥開始,展策便已經發布縣令,讓老弱病殘前往附近村落居住,青壯年留下保護祖上基業,但貪生怕死者,牽掛家庭者,家中獨子者等等一齊離去,城中青壯年隻留兩千人左右,加上八百戰士,共計兩千八百人,民夫壯丁被安排收集火油,燒製開水,準備滾石檑木,剩餘軍士則被安排在四門防守,淩州城北靠大山不利進攻,南方多石無水,不利紮營,要想攻城,一般會選擇東西兩方作為主攻路線。格州與淩州相隔不遠,鍾玉的兵馬很快就會到來,此時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刻,展策集結四百軍士,利於西城門口。

“兄弟們,我展策今年才二十,你們可能是我的叔叔,是我的哥哥,是我的長輩,我們祖祖輩輩生存在此,我展家竭盡全力為諸位謀身,一力保持州縣安寧,如今我父被格州州長暗殺致死,我展策為報父仇,實則為我之私,但我之私實則乃眾人之私,大承國有國律,諸侯自攻者,民皆為奴,隻此一條,格州攻下此處,諸君父母親友皆為奴隸,如不死戰,祖宗留下的地就要被他人占有,父母親人就要被他人奴隸,此次伏擊戰,我希望大家能夠懷著衛家之私,成淩州百姓之公,若有誤事者,身邊的人可立即將其格殺當場。”展策大聲說道。

“我知道大家此時心中必有話說,但請保留下來,憋住這一口氣,聽從薑旭縣丞的命令,待打了勝仗,我再來聽從你們的心事。”展策說罷,脫下浴血的披風,交給薑旭。

“兄弟,若你見城中堅持不下去,而時機未到,請帶領這些士兵自行去留,你有能力,不能跟我一樣在這裏死掉,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大禮物了,希望你連我的那份也一起努力。”展策說道。

薑旭此時手握披風,聽著薑旭說的話,眼睛泛紅:“我薑旭誓與主公共存亡。”在武威陸,稱一人為主公,則代表發誓效忠,不可改變,武威陸重誓,若有違反,人皆憤之,休想再有出路。

軍事講究的是行如風,四百士兵浩浩蕩蕩片刻已經不見蹤影,而展策則開始布置城防,組織民夫將從城裏搜集出來的梯子全部搬到城外,為了防止格州軍隊起疑心,甚至還搬出一裏遠,整齊擺放。一切布置井然有序,命令一層一層布置下去。

鍾玉的士兵也來的極快,幾乎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就已經兵臨東城門下,一千士兵乍一看其實並不多,但攻略一個小小的縣城已經足夠,六米高的城牆根本擋不住這些精銳士兵的步伐,更何況城內的兵力捉肘見襟。

此時展策立於城牆,鮮紅的盔甲隻是簡單的清洗,仍有猩紅的血液附著在上麵,手中換了一柄長劍,居高臨下的看著城下的鍾玉。

“我展策雖然戰敗在你手下,但從不覺得我不如你,現在我把雲梯送給你,你有膽量堂堂正正的跟我決戰嗎?”展策大聲喝道。

鍾玉高坐在馬上,看著城上的展策不禁有些好笑,這個書生意氣的小子,竟然想著跟自己決戰,是書讀多了嗎?還想著跟幾百年前的仁師君子一樣,雙方擺開陣型正麵決戰,還把攻城設備直接放在那裏,簡直幼稚至極。

身邊的謀士小心的提醒道:“少主,此人從帝都學習回來,看起來不像傻子,敢這樣跟我們決戰,屬下擔心其中有詐。”

“父親曾經說過,實力是一切戰爭的基礎,你看我們這裏有千名將士,而他城上卻隻有老弱殘兵,書生意氣,想單憑意誌就戰勝我,簡直可笑。殊不知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如他一樣視死如歸,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樣,與我有殺父之仇。山林的動物都知道為了保全自己而努力,何況是人呢,此戰,我們必勝,格州將再多一縣,到時即可遷民至此,將這裏的縣民充作奴隸,去開發南方山夷的領土。”鍾玉說道。

“少主英明。我這就下去吩咐紮營做飯。”謀士掐媚的走了。

鍾玉望著城牆之上拔劍振奮民心的展策,嗬嗬一笑,在鍾玉看來,這不過是人生的一顆小石子,將他踢開即可,到時格州一定會向著更好的方向進發,到自己成為州長的時候,便可以征服山夷,開發出格州第五縣,屆時上奏國主,申請化為郡治,就有了爭雄天下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