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011 又逃了(小修,不必點)(1 / 2)

“你是何人?”果承震緩緩抽出棒身,自懷中抽出一方絹帕擦了擦棒身汙物,隨手將絹帕扔了,又不動聲色拉好衫袍,方冷冷開口。

他早已察覺樹上有人,而且此人氣息濁重,時重時輕,不似身懷武功之人,方才他箭在弦上,一時也懶得敗興理會,想著雲收雨住之後再處置也不遲。

沒想到還是被她掃了興。

此時清側妃已驚呼著自地上撿起撕裂的衣衫,勉強遮住身體,駭然躲在果承震身後。她哪裏想到在自家花園裏居然有人如此大膽,藏於樹上,將她方才羞態全看了去。

雖然樹杈不算太高,但驚嚇過度之下呈大字型摔下來,也著實摔得不輕。

心奴好半晌才抽動著四肢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

站在醫生為患者負責的角度,她先是偏了偏頭,扭了扭腰,又甩了甩腳踝手腕,確定四肢健全不殘不缺不錯位,隻是重摔之下皮膚表層發麻發痛之後,才算鬆了口氣。

果承震陰鷙地盯著眼前之人。

頭發在腦後心紮成一束,不髻不綰,上下兩截式粗布青衣,無領無扣,腳上光腳著一雙粗製麻鞋,無布無襪。十四五歲年紀,體型高瘦,不知是腫脹還是天生的,一邊臉高一邊臉低,以致一邊眼小,一邊眼大,倒是一身皮膚頗為白淨,在夜色中瑩然發光。

這是個女人。

這是一個奇怪的女人。

果承震和清側妃同時在心裏作出這樣的判斷。

心奴見二人均怪地異打量著自己,極是害怕被果承震認出自己就是上次擺了他一道的那個女奴,但轉念一想,一來當初自己一直蒙著臉,二來如果他認出了自己,怕不早就一劍刺過來了。

做賊心虛地微微側了側身,順著他們的眼光往自己身上一看,馬尾,被改良成21世紀T恤衫式樣的粗布套頭衫,心下恍然,這身打扮在他們眼中看來,可不怪異?簡直是詭異。

她頗不自在地捋了捋發尾,抓了抓領口,忽然想起什麼來,忙撲通一聲雙膝跪下,以額擊地叩了三下:“賤奴給將軍請安!給清側妃請安!”

“你到底是誰?為何鬼鬼祟祟藏於樹上?”果承震見她行的是府內下人的禮,耐著性子又沉聲問了一句,語氣森然。

心奴抬起頭朝果承震抱歉地一笑,做出一個“我懂的”表情。

無論哪個男人做到中途被人打斷,脾氣都不會太好。何況這人本就不是善茬。

“回將軍,賤奴名喚心奴,是在浣清院裏做事的下人。賤奴在這裏……”她用手絞了絞衣角,遲疑半刻:“因夏夜炎炎,蚊蟲擾人。賤奴一時睡不著,就出來坐在樹上乘乘涼!驚擾了主子們,請主子們恕罪!

“你說你是浣清院的奴隸?”清側妃聽她自稱是自己院裏的下人,忙在果承震身後走了出來,仔細打量她一番,嗤道:“胡說!本側妃根本沒有見過你。”

倘若真是自家院裏的人,如此沒規沒矩,別說她臉上掛不住,還不知將軍會如何看待她平日的為人教養呢。

“回清側妃的話,賤奴方才在樹上被隻不知名的蟲兒在臉上咬了一口,此時必是臉腫得很,以致主子都不認識奴才了。”心奴撫了撫又麻又痛腫得老高的左臉,又道:“氣大傷身,還請將軍和主子息怒,不要為賤奴傷了身體。

賤奴從小就有夜盲症,一到晚上就見不著東西,耳朵也早被人牙子打得不太好使了,賤奴就是貪個風涼,所以才攀坐在高樹上。剛才賤奴真的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還請主子們大人大量饒了賤奴一條小命。賤奴從今往後必定好好服伺報答主子們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