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在地上重重叩了幾下,支愣著耳朵聽上方兩人的動靜。
“哼,你這賤奴,既然是又瞎又聾,還談什麼報答?”果承震嫌惡不耐地看著地上趴伏的女人,她是否真瞎真聾或者是否真是無意中躲在樹上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喜歡被人偷聽和窺視。
“莫說本側妃不識得你,就算你真是浣清院的人,如今你做下這沒規沒矩的事,將軍和本側妃也不能饒你。”清側妃趕緊將自己撇幹淨。
心奴聽得打了個激靈,知道自己胡謅想蒙混過關定是不可能的了。再偷偷抬眼一瞧,果承震盯著自己的眼光跟看著一具死屍沒什麼兩樣,顯是已動了殺氣。
也許下一秒,他的無影腳就踢將了過來。
麗奴口飆血箭的慘相在腦海浮現出來,心奴脊背上立時嗖嗖地冒出了一背冷汗,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其它,猛地抬頭一聲高呼:“清側妃主子,奴有重要的話說!”
當下急急膝行至清側妃身前,拽著她的衣角,睜著一對大小眼,盡量用可憐巴巴又確有其事的語氣說:“主子,賤奴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告主子!事關重大,主子不聽將會後悔終生啊!”
清側妃一把扯開被揪住的衣角,退開一步,嫌惡不屑地斜睨著她道:“你這賤奴能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
這時,一陣微風吹來,燈籠裏的燭火被風灌得一陣搖曳。
果承震負手站在一旁,冷冷俯視著地上的女人。忽然間鼻間嗅到一股似有似無的穢臭。
那穢臭似曾熟悉……心中一動,不由朝地上女人仔細看去。
明滅的燈火中,小丫頭臉上不正常地腫脹著,眼睛一大一小顯得滑稽非常,但相對正常的那隻眼睛眼尾稍稍上挑,含著幾許不自知的風情和妖嬈,如雛鹿一般烏黑、水潤、靈動,映出一分驚慌,二分害怕,卻有著七分的大膽和狡黠。
除了那個小刁奴,他想象不出還會有誰能擁有這樣的一對眼睛。
突然的,他的心情莫名地不再陰鬱了。
甚而,嘴角還不自覺地勾出一絲笑意來。
他身子微微後撤,抱起雙臂。
這一次,且看這個刁奴又使什麼法子脫身!
果承震一動,心奴心裏就是一緊,生怕他這一動之間哪件器官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還好,自己身上暫時不疼不癢,他隻是退開了一步。
飛眼一望間,正好遇到三板斧先生的目光似笑非笑掃過來,心裏不知怎麼就咯噔漏跳了一拍,好像做什麼壞事被人抓住一樣。
他突然換成了一幅看好戲的神色,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明顯他身上的壓迫感沒那麼強烈了。心奴不禁也稍稍鬆了口氣。
“回主子,賤奴要說的這個事情真的非常重要。賤奴不敢拿自己項上人頭開玩笑,更不敢吃了熊心豹膽的戲弄主子們。隻不過……”她朝清側妃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雖然今天晚上眼睛不太好使,但她相信清側妃看懂了她的意思。
“有話快說,難道還不能讓將軍聽見嗎?”清側妃看了一眼自家將軍,心下疑惑更盛。
“這個……這個卻是有關婦人之事,恐汙了大將軍的清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