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準備好的程序,眾人隻聽的一聲:“奏樂!”隨後,現場便響起一陣悠揚的羌笛聲,配合著胡琴那種獨特的外族曲調,宴會之上頗有一番異域的風情。
屠夫就在音樂響起的時候開始動手,一行動起來,剛剛的那種平和多禮的形象立時拋棄的無影無蹤。手中那柄細細長長的屠刀揮舞起來,居然帶起淡淡的殺氣,引得周圍的護衛一陣緊張。如果不是早知道他隻是要屠牛,那些人說不定會一擁而上將他捉拿。
揮舞著牛刀如同在進行一項獨特的舞蹈,身上的服飾也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了他濃厚的異族風味。繞著那頭被捆綁四蹄的犍牛,屠夫開始唱起歌謠。長長的調子,說不出的蒼涼,但也顯得十分的開闊悠長。繞了一圈,最先開始的,居然是把捆著四蹄的繩子解開,隨後才開始下刀。
“嗤”,屠刀在剛剛站起的牛頸項附近的血管部位一閃而過,大漢早已準備好巨大的木盆,鮮血如同小溪一般的淌下。但犍牛卻好像沒有感覺到痛苦一般,竟然站在原地絲毫不動。不看刀子是否鋒利,隻看這一刀的部位,如此的精準,就是一個浸淫此道多年的老手。
也確實,如果不是高手,也不會被這些番使特別挑選了出來在這個宴會現場表演,以其壓服中原。不知道他們在牛身上使了什麼手段,還是說這屠夫的技藝真的已經達到了如許的境界,放血殺牛的一刀,牛居然沒有因為疼痛掙紮,十分的古怪。
正在放血的當口,屠夫已然變換了地方。一隻腳輕輕的絆住牛腿,肩膀卻是一靠,力道恰到好處。犍牛已經失血許多,經不住這一靠,再也無法保持站立的姿勢,側麵摔倒下來。旁邊的大漢卻端著接牛血的大木盆,變換著位置,地上除了有那麼幾滴血不小心濺出來,居然幹淨無比。
口中唱著剛剛的歌謠,屠夫手中卻不停息。刀刃一偏,沿著刀口,迅速的向著牛腹剖去。仔細一看,刀口卻沒有深入腹部,而是剛剛把牛皮刺穿。這麼長的一刀,也不過是把牛皮切開一個長長的口子。屠刀熟練的在牛身上閃過,四蹄的皮膚也被切開。
屠夫手中的刀如同突然變成了一把細小的剝皮小刀一般,飛快的在這些切開的部分靈活的跳舞,姿勢說不出的好看。隨著屠夫手的動作,牛皮已經從四條腿上分離開來,露出鮮紅的牛腿。緊接著,腹部的皮膚也被剝落,不到片刻,除了牛頭的部位,整張牛皮已經攤開在地上,中間是那頭被剝的赤條條的露著鮮紅肌肉的牛身。
此刻犍牛早已無法動彈,血已經放的差不多,屠刀從頸項的刀口再次閃動,牛頭上的皮也飛快的如同揭下一張紙一般輕鬆的被剝開。至此,一張完完整整的牛皮就被這般輕巧的剝落下來,從開始的第一刀到最後剝皮完成,隻用了不到盞茶的功夫。那屠夫的歌謠還隻是哼完了一個悠長的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