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頌站在旁邊呆怔了一會,然後皺著眉問:“老師同意了?”
“沒有……”葉牧垮下臉,“他不肯,那我隻好先斬後奏咯!”
因為調過座位後顧唯頌沒有同桌,所以現在葉牧隻需要把自己的位子和他的對對齊就好了。葉牧正挪著桌子,顧唯頌的手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抬頭,他臉上辨不清是什麼表情。
葉牧疑惑地看著他,等他給出他這麼做的解釋,等他解釋為什麼自己要過來一起坐他卻一臉的不情不願,沒有半點歡喜。心也一點一點涼下去。
然而顧唯頌忽然笑了,拉起了葉牧往外走:“不能這麼做啊……”
他抓著葉牧的手不緊不鬆剛剛好地能握牢,一路把她領到了辦公室門口,然後抬手幫她理了理額前被風吹亂的頭發,看著她柔聲道:“我剛才都聽到了。向老師道個歉吧。”
葉牧眼裏有微微的委屈:“你不想和我同桌麼?”
顧唯頌看著她的眼神一陣心悸,笑開來:“想啊。但如果這樣,我是無所謂,可是你以後要怎麼和老師相處?”說著又忍不住將剛給她理好的頭發撥亂,“快進去吧。”
葉牧記得那個男生那天的眼神,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暖。
於是她也笑了:“好。”
葉牧最終還是沒能和顧唯頌坐到一起。
那天進去辦公室後她唯唯諾諾地接受了班主任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然而心裏的幸福溫暖卻沒有因此減少半分。最後還纏著老師做了約定:要是期末考考進全校前五的話,下學期還把她調回去。
她興高采烈地告訴顧唯頌這個消息的時候,顧唯頌在寒風和夕陽裏朝葉牧說:“謝謝。”
接下來日子過得很快。
葉牧必須要好好利用剩下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好好努力。利用課間朝後座討人厭的男生請教問題,間或抬頭瞟一眼顧唯頌的時候招來孫津的白眼。晚上纏著俞燁宣講解數學,一直聽到自己睡著。雙休日約上顧唯頌一起去圖書館自習,這大概是一禮拜裏麵學習最沒效率的時間了。
顧唯頌在對麵翻畫冊,葉牧題目寫著寫著,眼睛就瞄到他身上去了,然後發現他也在看自己,竊喜地低下頭,一陣心煩意亂。靜下心來已經是幾十分鍾以後了。然後如此循環循環。於是每周末晚上俞燁宣檢查她作業的時候,她總是磨磨蹭蹭地拿不出來,然後可憐巴巴地看著俞燁宣。
俞燁宣無奈地扶額:“得了得了,我還不知道你那德行!”
葉牧嘿嘿一笑:“我什麼德行?”
俞燁宣看著她促狹的表情就想到那天晚上她“強吻”自己,然後自然而然地就開始意淫她和顧唯頌在一起時的種種……每次這樣心情就會煩躁無比,而那個女生還這麼沒心沒肺地看著他笑。那種感覺叫什麼?對的,叫鬱悶!
俞燁宣好幾次都想開口問她,問她那次為什麼吻他,問她那時候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顧唯頌,問她是不是從那麼早就開始喜歡顧唯頌了。話到嘴邊看到她咬著筆頭認真做題的樣子,除了敲一下她頭,提醒她別一直咬筆頭以外,竟一句也說不出來。
問了又有什麼用呢?就算是他希望的那樣,又能改變什麼呢?那樣大概隻會讓三個人都徒增煩惱吧……
於是日子就這樣一路向前滑,在誰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飄下了第一片雪。
那時期末考已經結束了,葉牧順利實現了她的目標,家裏顧唯頌那邊兩頭跑的high了一個寒假。初雪的那天是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