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牧眯起眼:“你就嫉妒吧!誰讓人家看上我了呢,我也覺得好困擾哦!”
唐岑伸手掐葉牧的臉:“小樣兒!瞧你得瑟的!”
葉牧看著唐岑,笑意吟吟。
她家那位的名字叫鍾奕,是大她一屆的學長。然後說起他們倆,你覺得葉小牧會告訴你,那是在他們解剖兔子時,當搭檔從兔子的耳後靜脈注入十毫升空氣時,本該牢牢按住兔子頭部的葉牧發現兔子猛地一陣動彈,整個人直接嚇飛,撞倒了正在另一組按著關鍵性的後腿的鍾奕。最後兩當事人愣愣地看著實驗台上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嗎?
當然不會,所以她一直對外宣稱,他們相遇在美好的人工湖畔……
鍾奕表白的時候說:我覺得我這輩子最牛叉的一件事,就是在連續兩學期沒選上生物學後,遇到了你。
當時的葉牧覺得,再也不會有了,再也不會有像顧唯頌那樣的人出現。已經不可能是顧唯頌了,那麼可以是任何人。於是她欣然應允。以至於當最後的最後鍾奕說:你對這段感情從來沒有認真過吧。她說不出任何話,隻能看著他受傷的表情,知道自己又傷害了一個人。
葉牧一下午都隻盯著解剖書上的一頁,草稿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顧唯頌”。
下午五點半,鍾奕發來短信:我下課了,過去接你哈!
葉牧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鍾奕在不遠處衝他揮手,她笑著跑過去一屁股坐在後座。男生回頭:“坐穩了?”
“恩!”
騎車去食堂的時候,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今天晚上準備幹什麼啊?”鍾奕問。
“去聽那個什麼‘丹青才子’的講座。”
“那不是藝術係的嗎?你一醫科生去湊什麼熱鬧。”
“這話就不對了,醫科生的上層建築還是很重要的,咱得全麵發展不是?要不要一起去呀?話說那個人貌美如花呢!”
“還貌美如花?抱得我這美人歸還不夠?還垂涎人家貌美如花?”
“這也是上層建築的一部分啊!”葉牧說著捶了捶他後背,“一起去吧!講他人生經曆的,應該還挺好玩的。”不知道為什麼,葉牧很想把鍾奕拉過去,感覺那樣才算沒有背叛他。殊不知,最開始的那個應允其實就是最大的背叛。
磨了一整頓晚飯,鍾奕才答應一起去。
唐岑打來電話說人很多,都擠到過道上去了,然後強調了她千辛萬苦忍受各種鄙視幫她在前排占了座,讓她趕緊過去。
葉牧雖然口口聲聲應著好,無奈心底還是有一點點的排斥,最後和鍾奕一起趕到的時候已經開始了。
整個會場擠滿了人,葉牧從側門進去,看到了顧唯頌。
沒怎麼變,還是記憶裏的樣子。套著略微有些破舊的襯衫和牛仔褲,嘴角微楊,目光專注地說著些什麼。這些和台下的學生並沒有什麼差別,除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淩厲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