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替定國公夫人抄經這件事,姚姒第二天便打發了海棠去太子府說與姚娡聽,自然,也讓海棠將定國公夫人與薑大太太見麵的事情也都告知她,姚娡聽了很是歡喜,賞了海棠十兩銀子,並且讓海棠帶了幾碇鬆煙墨回去給姚姒抄經用。
為了以示誠心,姚姒開始茹素,抄經書前先沐浴焚香去除雜念,焦嫂子和海棠綠蕉幾個近身服侍的都輕手輕腳地,以免打攪到她抄經。
四喜胡同一片靜悄悄地模樣,等趙斾與兵部做完交割,來到四喜胡同的時候,倒覺得有些稀奇。
海棠見到他來,連忙上前迎他,“五爺來了,奴婢這就去告訴姑娘。”
趙斾就搖頭,“不用,你們姑娘在哪?怎地屋裏靜悄悄地?”
“姑娘在書房抄經呢!”海棠哂笑,天兒熱,便是不動也一身的汗,何況趙斾在外頭忙活了一天,這會子指不定怎樣不舒服,就想引她去姚姒的屋裏,叫丫頭打水來給他淨麵。
趙斾卻攔了她,“我先去看你家姑娘,你下去和廚下交待聲,晚上我陪你家姑娘用飯。”
海棠自然是樂意他多陪著姚姒的,轉頭就去找焦嫂子安排,趙斾自顧自地進了姚姒的書房,他親自挑了簾子,抬眼就望見南窗邊,她正伏案懸手,屋裏靜得能聽到筆墨在紙上書寫的沙沙聲,夕陽落了幾點灑在她臉上,有種靜水流深的美,他行到她身後,趁她擱筆『揉』腕時,從背後忽然抱了她。
她一愣,隨即意識到能進到這屋裏的,除了他不做別人想,她柔順地靠在他懷裏,他在她頭頂上親了親,兩人都沒說話,這靜好的時光,竟是從來沒有過的舒心。
隻是這靜好時光很快就被打破,兩人個抱在一起,很快就汗浸浸地,姚姒突然意識到,他是個愛幹淨的人,她連忙從他懷中站起來,歉意地對他道:“五哥,這裏太熱了,去屋裏坐,我叫丫頭們打水來,一會換件衣裳才舒服。”
趙斾叫他這樣一說,立時長歎一聲,“我還以為你眼中現在隻有經書,沒有五哥了。”
姚姒叫他打趣得臉紅,拉了他便往自己屋裏走,“好好好,都是我怠慢了五哥,一會讓廚下做些清爽的吃食補償五哥好不好。”
兩個人說著話,卻已經進了屋,趙斾旋即把她一抱,“不好,我現在就要補償。”話音才落,就吻上了她的唇。
“唔……”她輕輕推他,被他親得暈乎乎的,好半天才回過神,嗔了句“臭死了”,卻換得他哈哈幾聲大笑,在她耳邊笑話,“不然,這世上怎麼會有臭男人這一說呢!”
見他說著胡話,她羞得滿麵通紅,便揚聲喚海棠打水進來,又踅身去開箱子,從裏頭拿出給趙斾做的新衫出來。
她親自擰了巾櫛服侍他淨麵,到底是不敢替他脫外麵的官服,紅著臉就把他推到簾子後頭讓他自己去換上幹淨的衣服,趁著這當下,就交待海棠去和焦嫂子說,讓廚下多做些趙斾喜愛的吃食,待轉身回屋裏,就見趙斾已換好衣裳,舒舒爽爽地一幅清爽樣子,叫她不禁微微失神。
鋒利的眉眼,越發俊朗的五官,頭發微濕著,垂下的幾縷顯得很是不羈,雖是隨意地往那立著,便讓她有種目炫神暈的感覺。
趙斾欺身上前,溫沉沉地嗓音落在她耳邊,“怎麼了?”他關切的問她,微微笑著的麵容,更加的讓人心跳加快,她似是掩飾般地喃喃說沒,避開了他的目光,踅身把他換下來的官服架在衣架子上,心仍是撲通撲通地『亂』跳。
天攸地暗了下來,帶走最後一絲餘光,適才還亮敞地房間鬥然陷入暗沉,他又從她後麵抱住了她,灼熱的氣息吹在她頸邊上,兀地就叫人一陣心悸。他說:“告訴我,剛才在想什麼?”
他的嗓音低沉,仿佛帶了幾許的魔力,她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五哥有對別的女子笑過嗎?”
這算不算是吃醋,趙斾一陣神搖魂動,他愛的女孩終於長大了,開始有了小心思,這比吃了蜜還要甜,他忍不住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在她耳垂上輕咬,“我又不是賣笑的,做甚要對人笑。”
他的話瞬間叫她呆怔住,他把她轉過身,就見她一幅不知道該怎麼做的傻愣表情,止不住一陣長笑,他的笑聲振得她的心腔一陣麻癢,她這才發覺被他欺負了,一陣羞一陣惱,又十分的不好意思,為自己剛才怎麼就問出那樣的話而後悔,一股腦的就推開他。
他哪裏容她把自己推開,緊緊地把她鎖在胸前,“傻丫頭,我很歡喜。”他湊在她耳邊呢喃道:“這說明你在乎我,從前我總怨怪你不解風情,不知道我愛戀你的心,如今看來,這滋味真是好,我非常喜歡。”